顾安薇告别了苏清筱,回到别墅的时候,脸色煞白,目光是迷茫而空洞的。
心脏有一处的地方,突然像是崩塌了一般,特别地难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突然流产,是意外!
没想到今天突然从苏清筱口中得知,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有人蓄意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想要杀死她!
顾安薇如遭晴天霹雳,只觉得心烦意乱,烦乱过后又是心酸的无助,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贺睿豪从书房里下楼的时候,就看见顾安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表情僵滞,眼角泪痕明显。
他连忙朝她冲了过来,表情关切。
“……”顾安薇张了张嘴,喉头哽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
“顾小姐怎么了?你们是怎么照看她的?”贺睿豪沉下俊脸,厉声质问身旁的佣人。
那些佣人吓了一跳,无辜地辩解:“我们也不知道啊,好像顾小姐见过今天的来客后,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的来客?
苏清筱!
贺睿豪眸色一紧,瞬间想到,苏清筱是不是已经告诉了顾安薇,她真正流产的原因了?
“薇儿……”贺睿豪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心疼。
顾安薇眼神黯淡,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贺睿豪身子一怔,黑眸愈发深不见底,直直地凝望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我流产是被人陷害,不是意外,是不是?”顾安薇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嘶哑地嗓音质问。
“我……是……”贺睿豪表情纠结,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暗芒。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安薇神情有些激动,难受的整张脸都苍白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薇儿,我……”贺睿豪一双深沉的眼眸,幽幽凝视着她:“我没打算要瞒你,只是想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再告诉你!”
他承认他自己的确有私心,曾经是想过最好一辈子都瞒着她。
既不让她知道真相,也不让她有机会埋怨怨恨自己。
若是被顾安薇得知,她这一次流产,又与自己有关,她肯定不会再理会他了,说不定还会马上搬离自己,连这一个月的告别机会都不给他。
他真的不想再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了。
但他同时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他瞒不住的。
就算他不说,那个苏清筱迟早也会告诉她。
所以他才一再推迟苏清筱跟她见面的时间。
但今天让她们再相见,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果然,苏清筱还是告诉了她真相。
“真的?”顾安薇眸子微微一动,似信非信地望着他。
“而且我知道,这件事由苏清筱告诉你,比我说合适?你也相对更容易接受一些!”贺睿豪眼眸深邃复杂,幽叹道。
顾安薇微微眯起眸子:“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不让苏清筱见我,就是怕她会提前告诉我流产的真相?”
贺睿豪点了点头,嗓音低沉而磁性:“但我今天还是让你们见面了?我猜到她可能会告诉你这些,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比之前那段时间更容易承受一些。”
闻言,顾安薇的心中划过难以言喻的感觉。
虽然贺睿豪一直隐瞒她流产的真相,让她很生气,可仔细地想一想,他也没打算真的一直隐瞒她。
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细心地照料着她,帮她走出流产的阴霾,恢复身体。
她也找不到责怪他,与他置气的理由。
罢了,反正她现在已经从苏清筱口中得知了流产的真正原因,至于他之前是不是想要隐瞒她,她也不想去计较了。
“苏清筱说,医生说我流产是被人下了过量的堕胎药?可是我从未服用过堕胎药,堕胎药是如何被我服下去的?”顾安薇脸颊紧绷,突然疑惑地问道。
“我正在派人调查,目前的调查结果显示,是有人在苏清筱生日派对当天,在你喝的那杯香槟酒的酒杯里事先做了手脚。”贺睿豪眼眸像深潭一样,表情凝重道。
顾安薇目光一惊,十分诧异:“什么?是那个酒杯有问题?不是我吃的东西或者喝的酒水里被下了堕胎药?”
“是!”贺睿豪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里沉淀着暗色的精光,嗓音暗哑:“我已经叫卓琰,详细调查过了,也仔细筛查过你当天吃过喝过的所有东西,除了酒杯里检测出有残留的堕胎药物,其他东西里并没有检测出有任何不妥,应该是有人事先将堕胎药涂抹在你拿的那杯酒杯上。”
顾安薇陷入了沉思中,她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一切,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侍者……他当时托盘上有好几杯香槟,我随手拿了最外面的那一杯。”
“也许他托盘上的香槟都有问题,也许就只有你拿的那一杯有问题,不过他确定你肯定会拿那一杯有问题的。”贺睿豪深邃的眸子宛若潭水般,薄唇轻启,开口问道:“你还记得那名侍者的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