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冗长繁琐的会议,各级主管的工作报告,新项目的合作计划,人事变动的决策,让贺睿豪再没时间分心去想别的事情。
他这个人素来公私分明,工作上从来一丝不苟严肃谨慎,所有下属没一个人不怕他,干起工作来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就怕被他抓出错处继而撵出公司,白白丢了饭碗。
贺睿豪自从情场失意后,就把大量的时间精力投入到工作上。
只是他的心情格外地糟糕,偏偏这些下属们还没一个人让他省心的。
贺睿豪才看了几眼财务报告,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预算整整超了5%,看他的眉皱得紧紧的。
财务经理背上汗湿一片,低着头默默地挨训。
公关经理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原因是她见贺睿豪最近处于单身的状态,就有意无意地安排了几场饭局,想把几个美女手下介绍给他,哪知这回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贺睿豪当即厌烦地皱眉,还放下狠话,下次再这样就直接让她走人。
吓得那公关经理也是全身汗流浃背的。
坐在办公室里,贺睿豪一个人埋首批阅文件。
秘书敲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了一杯温热的焦糖玛奇朵。
他的口味很奇特,要么直接黑咖啡,要么就是这种甜得要命的焦糖玛奇朵,两种极端,就像他的心一样,对待不相干的人他能硬起心肠发狠发威,而对上了心的人,也能比棉花糖还甜还软。
玛奇朵甜腻的味道冲淡了他心头的不悦,他才细细地品了一会,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大少爷,夫人让您最近有空回来一趟。”电话那边传来了贺老夫人的亲信刘绅的禀报声。
“知道了,我有空会回去的。”贺睿豪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天之后,贺睿豪乘专机飞往了国外,去探望母亲。
他跟母亲算起来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未见面了。
就算他跟唐兮雅结婚、离婚这么大的事,他也没跟母亲交代。
贺睿豪心里很清楚,他跟唐兮雅结婚,母亲肯定反对,交代了也是凭添她老人家的怒火。
他跟唐兮雅离婚,那就更不用交代了,母亲肯定赞成,交代了也是白交代。
而如今他跟唐兮雅的事情,算是已经告一段落了。
母亲这时候将他叫回去,会有什么事,不用他猜也知道。
贺睿豪在飞机上就已经在想应对之策了,下了飞机后,他让司机将车子开去了一家连锁花店,买了母亲最喜欢的百合花。
车子驶进了豪华地庄园里。
母子俩一年未见面了,贺睿豪送上了一束清新淡雅的百合花,难得他有这样一份心,贺老夫人自然很高兴。
可高兴归高兴,正经事还是要说的。
贺老夫人让佣人端上来两碗糖水,贺睿豪安静地喝着,不动声色地听着下文。
贺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还记得你爸的那个朋友耿伯伯吗?他最近也移民来了,女儿也跟着过来了,长得很标致,学识好脾气也好,不知道你有印象没有,你小时候还常把人家小姑娘逗哭来着。”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贺睿豪漫不经心地回道,碗里的糖水被他搅得荡出了一圈圈漩涡,迷了人的眼。
贺老夫人也不着急,拿出来一张合照,指着上面一个长得很甜美的女孩子说:“喏,就是这个,叫香香,女大十八变,很漂亮吧?”
贺睿豪把碗放下,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接过来看了几眼。
照片上的女人的确长得很娇俏,只是这样的女人多得是,也不见得出彩到哪里,又或者说已经有一个人占据了他的眼他的心,别人已没有再插足的余地了。
他神色淡漠,还是不冷不热地回应:“嗯,是很漂亮。”
“你耿伯伯说改天要请我们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大家熟悉一下。如果你能跟香香看对眼了更好,正好给我带个媳妇回来。”贺老夫人趁机说道。
贺睿豪开始不耐烦了,沉着声音说:“妈,这种事顺其自然吧,得看缘分。”
“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缘分?是还想娶个唐兮雅那样的女人回来,丢人现眼?”贺老夫人板着脸,不悦了起来:“你已经任性了一回了,这一次妈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胡来了!妈也不是想管你,只是以你的身份,婚姻大事关乎到我们贺家的名声,你娶地女人将来可是我们贺家的当家主母,普通的女人怎么能担此大任?”
贺睿豪知道,母亲这一次绝对是给他来真的,如果他答应了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他不肯,或许还有后招。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岔开话题,问道:“贺子菲最近有来看过你吗?怎么不叫她一起回来吃顿饭?”
“睿豪!”贺老夫人不悦地拧起眉,知道儿子是有意给她转移话题,存心不正面回答她。
贺睿豪知道适可而止,起身挨着他母亲身边坐下,讨好着说道:“妈,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打我吧。”
“现在打你有什么用?错都错了!”贺老夫人无奈地看着他。
她之前千叮铃万提醒,叫他不要娶那个唐兮雅,他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