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月2日,麦当娜跨年演唱会的最后一场。
下午两点,经纪人凯文·波塔斯基就开车来接奥黛丽去彩排。他非常重视她在麦当娜演唱会上做开场嘉宾这份工作,差不多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你要去看我彩排吗?”奥黛丽问。
詹森迟疑,“我可以去吗?你在工作,我去了不好吧?”
奥黛丽想了想,“好像也是。你自己出去走走也好,可以体验一下没有我纠缠你该有多快乐。”笑着吻了他,“车钥匙在桌上。你能找到演唱会场吗?门票、零花钱、地图,还需要什么?”
“你看你,像个管家婆。”詹森微笑着亲吻她,“快去吧,不然你的经纪人又要打电话催你了。”
“我知道你是个大男孩(big boy)啦。”最后又吻一下,恋恋不舍,“我真的得走了。”
她飘然而去,留下詹森一个人在公寓里。公寓很小,房间里塞满了家具和装饰物,看上去可爱又甜蜜,就像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但奥黛丽,噢,奥黛丽又怎么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他轻抚嘴唇,那上面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他回味她娇嫩双唇的触感,很确定他们以前接吻的时候,奥黛丽青涩得就像初春三月刚萌发的新芽,而现在,她成了一个技巧娴熟的接吻高手。是谁教会她的?他十分妒忌那个家伙。
去年圣诞节他过的很糟糕:对面的贝尔兹太太在圣诞前夜服药过量自杀,当晚奥黛丽就离家出走,贝尔兹先生疯了一样到处找她。学校的同学都是些没有同情心的小恶魔,他们嘲笑他被女朋友抛弃了,还说既然辛西娅疯了,那奥黛丽可能也是个疯子。整个十年级下学期,他都在愤怒与郁闷中度过。他参加了学校的棒球队和曲棍球队,他打球的风格突然变得粗野起来,像是要把满腔愤怒都发泄在运动场上。
但现在,奥黛丽回来了。
回到他身边了。
这真好。
他没问过这一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她也没说过什么,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忽略了一些事情——奥黛丽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詹森则是觉得没必要问。
这一周他太开心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让父母同意他来洛杉矶,他们担心他被花花世界迷昏了头,又担心他与奥黛丽过于亲密——妈妈偷偷塞在他背包里的安全套让他哭笑不得。
他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回家,这是妈妈的附加条款,他必须遵守。
明天,明天他就要回达拉斯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晚上的演唱会实在是太精彩了。
麦当娜的演唱会向来走在行业前端,舞台效果十分炫酷,大舞台有放大一切的功效,舞台上的奥黛丽是那么光彩夺目,她天生就该是个明星。
詹森·阿克斯跟随会场里的数千观众一起心神摇曳。他口干舌燥,忘了自己是谁,也忘记身在何处,着迷的看着奥黛丽。
他的奥黛丽。
奥黛丽下了舞台,卸妆、洗澡、换衣服。麦当娜特许她使用她的化妆间兼休息室,房间里有整体浴室、一张宽大柔软的床,还有个小客厅。
换好衣服,就见查理兹·塞隆等在小客厅里。
“baby,快跟我走,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庆祝派对!”
“怎么又开派对。”
“你知道的,他们整天都想找借口寻欢作乐。你来吗?没有你可不像话!”
“我有点累。”
“詹森呢?你带他一起吧。他在吗?我去找他。”
“我让他到后台来。奇怪,怎么现在还没来?是不是被人拦住了?”
“我让人去找他。”查理兹到门口,不知道抓了谁去找人。
她走回来,找到吹风筒,抓起奥黛丽的头发,胡乱吹着。
“Leo也来看你演出了。”
“So?”
“他可是个难缠的家伙,很固执。”
“他不是说不再让布丽吉特出现在我面前吗?”
“嗯?是吗?”查理兹挠挠头,“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啦。你要知道,男孩子犯起傻来,那可真是相当让人困惑。他大概是想让你嫉妒吧。”
“那也太孩子气了。他应该变得成熟一点。”
“詹森呢?他好像比你还小几个月。”意思是“你不觉得詹森孩子气吗”。
“39天。”
“好——吧。”查理兹耸肩,“你喜欢就好。”
“詹森有什么不好?他很好吧。”
“Yesyesyes,他好极了!”
有人敲门,詹森·阿克斯小心的推开门,“奥黛丽。”
“Hi,詹森。快进来。”查理兹挨近他,在他左脸颊上飞快的亲了一下,留下了唇印。
詹森脸红了。
奥黛丽也凑过去,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也留下了唇印。
两个金发少女哈哈大笑起来。
詹森既羞涩又无奈,“奥黛丽!”
奥黛丽忍住笑,拿湿巾给他擦脸。少年富含胶原蛋白的脸庞手感极好,忍不住捏捏戳戳。
詹森的脸越来越红。
“等一下!我得拍照留念。”查理兹拿出拍立得。
奥黛丽没有表示异议,詹森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低垂眼帘,随便她了。
在好莱坞,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每天都泡在不同的party里。对一个新人来说,参加派对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你可以认识很多娱乐圈里的人,尽可能的混个脸熟。人际关系不论在哪个行业里,都是重要的一环。
奥黛丽并不拒绝参加派对,只要是查理兹邀请她,她基本都不会拒绝。查理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知道她很忙,没有必要不会随便喊她的。
开车的司机是个陌生的漂亮男孩,清瘦俊秀,看上去还不到18岁。查理兹总是能发现美少年。
“Hi,查莉。Hi!”男孩对他们挥挥手。他有一双明亮清朗的蓝眸,五官太过秀气了,细手细腿,个子不高,纤秀得像个少女。
“你知道地址的,我们过去吧,但不用太着急。”查理兹说。
三个人都挤到后座,奥黛丽坐在中间。两个女孩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像两只快乐的小麻雀。
詹森·阿克斯其实很高兴看到这样单纯快乐的奥黛丽。她比以前在达拉斯的时候健谈多了,笑容也多了。
他们包下了一间末世颓废风的主题酒吧开派对,有更多的酒、更多的派对女孩、更多的俊美少年。
奥黛丽好奇的问:“谁来付账单?”
“谁知道?不用担心这个,总有人会付账单,肯定不是你我这种穷人。哦,不过,我得告诉你,这里肯定有人到处分发那种东西,你——你们,”查理兹伸头看了看詹森,“一定要小心。还有,不是我拿给你们的饮料,都不要喝。你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拿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是一直都是你拿饮料给我喝吗?喔,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想起来那个她至今也没忘记的淫-乱派对。
虽然没有明说,但詹森也听懂了。作为一个乖孩子,他最大的尝试不过是背着父母偷偷抽一口大-麻。年轻嘛,谁不会偷偷出格一下?但不会更多了。哎,城里面的人真会玩。
“这是免不了的,不用理睬这种人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查理兹温柔的抚摸奥黛丽的头发,“詹森。”
“Yeah?”
“我也会照顾你的。”
他们还在适应斑驳的镭射灯光线,莱昂纳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亲热的拥抱了她,“奥黛丽,快过来!”拉着她穿过人群,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