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握着她的手, 手指交缠, “我不想再浪费更多时间了。我是说,我愿意等你, 但等待令人痛苦。”
“你想说什么?”她警觉起来:他也要提要求了吗?
他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紧张, 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我想问,你会考虑跟我同居吗?”
奥黛丽差点要跳下床,“什么同居!”没有跳下床是因为基努很明智的紧紧抱住她, 不许她逃跑。
“你该考虑一下,有了孩子之后, 是不是应该住在一起才方便照顾孩子?你觉得呢?”无比温柔,循循善诱的语气。
“有必要吗?”她不解:明明两个人住的地方这么近, 走过去不要5分钟, 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觉得很有必要。”很坚定的说:“你害怕了吗?”
“——有一点。我说不好, 我可能不适合跟谁同居。”她恍惚了一下:她只跟爱德华同居过,其实还好啦, 爱德华把她照顾的很好, 基努应该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所以, 这个借口真的挺假。
她有点心虚,悄悄瞥了一眼基努。
“你考虑一下, 可以等到演唱会结束以后再答复我。但你得答应我, 你会认真考虑。”
她还想挣扎一下, “我怕——你会发现我其实很坏脾气,又自私,又冷酷无情,不会照顾你的心情。”
“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已经知道了。别担心,我说过的,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生活,我愿意妥协,但我也想要你为我改变一点。你该知道,有了孩子以后一切都会跟以前不一样,你想过吗?”
“我想过。”她烦恼的胡乱抓了抓头发,“这很矛盾。我不喜欢麻烦事,但孩子就是会有麻烦,还是一大堆麻烦。但如果我现在不想要孩子,那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要孩子了——我会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的生活,现在这种生活,我想见你的时候就去见你,我想见谁都可以随便跑去见他,或者要他来见我,而没有这样那样的顾及。我不想有人对我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也不愿意为了谁妥协。我就是这么任性,远远算不上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你要是想要贤妻良母,抱歉,我永远都做不到。”
基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抽根烟表示“我很苦闷”,但他没有动,没有去拿烟盒。
真的能被她气死。
但他能怎么样呢?
只好苦笑,“我懂了。”
“这个问题我还想过,我现在不就跟那种养着好几个情妇、情妇还会为了钱给他生孩子的那种渣男一样吗?只是换了一下性别,但行为一样的恶劣。我算不算也是个——糟糕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自己很“渣”。
基努又要被她这种对比笑晕了,他捏着她下巴,一本正经的说:“至少你没有付钱给我。”她这种自觉的检讨可真有意思!他还从未从这种角度考虑过——她的行为方式很糟糕吗?也许,有点,可她从没有强迫过别人,也从来没有用金钱或是工作机会来收买过别人。
“我想过付钱给你。不是,那可能不算。我想过给你1%的Netflix股份,Netflix以后会很值钱的。”
“我不要,再值钱我也不要。”瞪她一眼:到底在想什么呢?
奥黛丽叹气,“我也觉得你不会要。”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笑嘻嘻的揽住他脖颈,“谈钱多伤感情!再说我很小气,我不会随便乱送股份的。”
“那我们来谈感情吧。”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我知道。”他忍住了,没有问“你什么时候才会说爱我”。
“你对我说同居,我很高兴。”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以为你不会问。”
“答应我,好好考虑。”
“好的,我会很认真的考虑,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答应你。”
“没关系,你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她稍微放松了一些,“基努,你对我真的很好。”
“那是因为你足够好。Sweetheart,Sweetbaby,”左手食指在她下巴上轻轻划来划去,“谁都应该对你好,爱你,照顾你。从前我对你实在不够好,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跑。”
他拿出海蓝宝石戒指,“这枚戒指是你的,只是你的,请你收下。”
奥黛丽没有接,“我不能收。”
“收下。不要害怕,这不算求婚。”他恍惚了一下:其实,他向她求婚不止一次。“你说过不想再结婚了,那么,收下戒指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会让我高兴,这是很小的事情,不会让你太为难。”
说的很有道理呢!她觉得是不好拒绝的,于是有点拘谨但又很高兴的拿过戒指,“我会收好戒指的。”
基努很是满意:她长大了,可以跟他好好讨论事情而不是随时想着逃跑——虽然还是有点回避问题,但比以前好很多了。所以,是谁教会她良好沟通?是马特?还是爱德华?这么想真是令他心酸,但又不是坏事,他纠结了,他多想教会她的人是他!
晚上,他们去了米兰的一家高级餐厅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