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春景泛.滥,廊檐下静谧如无人,断断续续又能听到里间破碎的声音,午时还未曾到就见到远处的长公主。
公主青兰觉得情况不对,下意识就去拦住长公主。
秦棠溪随意扫了一眼宫人慌张的神色后,下意识就道:“陛下在里面?”
青兰支吾道:“在、在里面。”
“你为何慌?”秦棠溪目光露出几分清冽,下意识就看向殿内,迈步就道:“去传话,就说秦棠溪有要事面禀。”
“殿下……”青兰慌地跪地叩首,拿身子挡住长公主的前路。
秦棠溪淡淡地扫了一眼,道:“除了殿下还有谁?”
“这、奴、不知道。”
宫女断断续续的叩首声惊醒了殿内欢好的两人,尤其在上面的皇帝,下意识就掀开锦帐,不想却被身下的人拦腰抱住。
秦见晗抱着她不肯放手,眸色神情,高兴道:“陛下您慌什么?她来了,也大不过您。”
皇帝不自觉地推开她,伸手就在踏板上捞衣服,心中还是担心阿姐知道后对她不利,“你别出声,朕、朕出去看看。”
眼看着人要走,秦见晗立即喊道:“您怕什么,您是皇帝,她再是位高权重也得在您脚下跪地叩首。如今您即将亲政,夺回您的权力,让她见识您的厉害。”
皇帝捡起内衣的手顿住,骨节分明的手狠狠地攥住,沉声道:“越是最关键的时刻越不能懈怠。”
秦见晗气得心口疼,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真是窝囊。”
打开殿门后,外间还是那几名宫人守着,并无长公主的身影。皇帝略微怔忪:“长公主呢?”
青兰垂眸答道:“回陛下,殿下离开了,说黄昏时分再来。”
皇帝不放心:“她可还说了什么?”
“那倒未曾,只说让您、注意些身子。”青兰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襟口。
皇帝摸摸自己的脸颊,她像是毫无节制的人吗?
“长公主可问了里面是何人?”
青兰叩首,紧张道:“殿下没有问,许是不知道的。”
皇帝这才转回殿内,秦见晗依旧躺在榻上,裹着柔软的毯子,皇帝舒口气道:“阿姐不知道。”
秦见晗柔弱无骨般攀上她,细长无力的双手搂着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胸口轻轻道:“陛下,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后低眸看了一眼,不知怎地就想起明姝。
相比较明姝的容颜,秦见晗是比不上的,摸着她身上的圆润后不禁在想明姝是不是也像这样吟吟婉转。
玉楼春的女子擅长媚惑,明姝那样的应该更会才对。
想到明姝纤细的腰肢后,她无端叹了口气,阿姐不和她抢就好了。
想要的人越得不到后,心中就像猫抓一样,她努力坐起身子一并推开秦见晗,装出肃然的模样:“你先回去,朕要去批阅奏疏了。”
秦见晗不好挽留,将自己穿戴后出宫回公主府。
不想,一回公主府,门人急匆匆地来找她,小声说道:“郡主,别院来人了。”
秦见晗身子不适,被皇帝折腾得步履维艰,闻言后更觉心烦,拂开他就道:“赶回去。”
门人面色焦急,再度道:“小的瞧见那人似很焦急。”
秦见晗烦不胜烦,“让他进来。”
别院奴仆就在门房等着,一听吩咐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叩首道:“郡主,小的本不该来扰您,可是多日来别院晚上都能听到女子的哭声。”
“女子的哭声?”秦见晗猛地抬首,眉眼间都添戾气,道:“详细说来。”
奴仆磕头又道:“每到子时的时候,就听到女子的哭声,还喊着什么阿晗阿晗,听着十分渗人。小的是来问问,可要请些道士来驱鬼。”
“朗朗乾坤,为何要驱鬼,混账东西。”秦见晗大怒,抬起一脚就将奴仆踢到,自己也疼得眼前发晕,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好一侧婢女扶得快,婢女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心生担忧,好意劝说道:“不如郡主先去休息一番。”
秦见晗又气又疼,扶着婢女的手就往屋里走,不知怎地就想起赵澜临死前怎么都不肯闭上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推开婢女的手就往门房走去。
“准备一辆马车。”
门房迅速套好一辆马车,秦见晗来不及多想就上车往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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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午后按时去见皇帝。
太极殿内皇帝心神不宁,眼见着阿姐缓步走近,细长莹白的双手递上一道奏疏,听她言道:“陛下,去岁税收比前年少了一成,户部核查后就递至臣跟前来。臣想着您即将及笄,这些事情也该让您知晓了。”
皇帝这才挪了眼色去看奏疏,一边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阿姐,你喜欢那位明姝吗?”
“陛下,这是太极殿,商议政事之地。”秦棠溪面不改色。
皇帝一怔,悻悻道:“朕就问问罢了,您若喜欢,朕就让人送去你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