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抬眼却只做不见,只低声提醒着:“此番是偷偷溜出来的,旁人的嘴我们管不住,勿要惹事生非。”
小柒点点头,心中却是老不痛快,在她心里自家小姐就是天上明月冠上珍珠,哪里容得下旁的杂碎在一旁说道。
大约是见了小柒脸上的怒意,又仗着有陈公子撑腰,那一圈儿人说道的更来劲了,其中一个围了胭脂红披帛的女子拿捏着嗓子攀高了音调道:“哎哟哟,我说最近怎么回事呢,走哪都能遇到这些个奇怪的东西,上次出门遇到个戴面纱的,后来大风一刮你们猜怎么着?”
女人们嘻嘻笑着,注意力纷纷投在了苏仪的身上,连带着陈公子都回头瞥了一眼她,嘴角荡起讥笑。
那人继续道:“结果就是北街的丑姑啊,没把我吓了一跳,哎哟。”
“哎呀,可别这样讲,人家戴着这稀奇古怪的东西不也是怕惊到你嘛,这不是为人着想嘛。”
一干人等又笑了起来,旁的一圈看客听了也觉好笑,纷纷朝苏仪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来者皆客,翠娘在一旁看着情况不对,便也上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列位公子大爷们哟,咱们的浅浅这可就要登台了,喜欢的可别藏着掖着啊!”
话音刚落,台子四面的薄纱尽数垂下,浅浅姑娘身着丁香紫抹胸,下边纤腰半露,又扎了一条木槿紫裹裙,即便背对众人,其一挪一扭之间曼妙尽现,身形婀娜自不必多说。
舞至一半,她踩着琴音拍子,足下一顿,侧脸半转,一双眸子往上斜挑,更是媚态尽显。
论五官尚且不算惊艳,但论风情当真万里挑一。
一舞终了,满堂喝彩声起,开价就是五百两起,不过几轮过去,总价直逼两千两!
“这怕是整个江州城内最高的陪酒价了,当真千金一杯。”小柒听着各方竞价,不由得暗自里咂舌。
苏仪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竞价火热之时,紧闭的凝翠楼大门忽然又被推开,一个身着鸦青长衫,面带白底黑纹勾勒的银狐面具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家丁。
如今大堂客满,两人无地落座,恰有陈公子一圈尚有余位,男子未曾多想,家丁在前方开路,两人旁若无人一般便往空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