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天,某位一帮之主终于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逸凌霄第一时间注意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变化,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神奇。晏锦帆则是面无表情的捏了捏关节,一看就很想揍人。
元楼察言观色,立刻察觉了危机,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一把搂住两个朋友的肩膀,使劲摇着他们鬼哭狼嚎道:“可恶,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们发现了,还让不让我活了啦!”
晏锦帆:“呵呵。”要是换成以前,她或许还会相信,但现在嘛,某人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信誉了。
倒是逸凌霄看他还算精神,双目也已经恢复了清明,再加上帮会总算没有再起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变化,不由松了口气,伸手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抱怨道:“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你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
“从宽从宽,但是呢,起码要先把云机救回来吧,再让她待在佛业双身那边,要是失身了可怎么办啊?!”元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等她回来,我再一起说啦!”
晏锦帆挑了挑眉:“你真的不是在拖延时间吗?”
“只要我在这里,迟早都是要坦白的,躲得过初一难道躲得过十五?再说了,别人也就算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吗,我坦不坦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元楼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他到底是为什么不将时间回溯呢?现在反而困住了自己,不管想不想面对,都必须将往事坦白了。
他自己也觉得困惑,只觉得自从这次重启开始以后,一切的事情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他明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痛苦的旧事可以暂时不提,某人装疯卖傻也可以忽视,逸凌霄仍然是郑重其事的提醒他:“小燕本来就遭受重创,之前醒过来又看到了你的记忆,又被你气得吐血了,你等会儿先去安慰他一下,可别给我们小燕留下心理阴影了。”
“什么?!”闻言,元楼悚然色变,不由抓住他的手,一叠声的问道:“他不是没有进我的意识吗?他还在重伤,你居然放任他去看那些记忆?!”
“那要问你啊,这个帮会领地到底是什么空间,为什么你的记忆回溯的时候,它居然能直接展现你记忆里的画面,还被小燕看个正着。”逸凌霄才不背这个锅呢,说起这件事,他还在生气呢。“而且他还正好听到你说那些混账话,什么叫他救你就是在伤害你?你摸摸你的心,再问一问自己,这是该对朋友说的话吗?!”
眼看他突然要发火,晏锦帆想了想,还是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安抚道:“虽然这家伙的确是个混蛋,但我想小燕一定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还是把骂醒这个白痴的机会留给当事人吧。我们先说云机的事。”
她既然都开口了,其余二人自然也不可能视若无睹。元楼压下心头的伤痛,凝神想了想,十分坦然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云机的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佛业双身既然控制了她的意识,自然不可能是放着好看的,还有什么,比得上让好友自相残杀、痛苦不堪,更能让旁观的邪灵感觉快乐呢?”
而只要能和云机动手、 能触碰到她,事情就好解决了——他们完全可以用神行千里把人拉回帮会之中,再让奶妈组解决她的洗脑问题!
“前提是你得近得了身吧!偏偏要对付的是云机……”逸凌霄一想到唐门技能,就颇觉头痛。晏锦帆却像是早就想过这件事,沉吟着说道:“之前素还真说,日盲族为救千叶传奇,已经去探过妖世浮屠,不过自然是无功而返了……像你说的,我们总还是要和云机动手,才能有近身的机会,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妖世浮屠。”
“你要去,我当然要去给你掠阵了。不控住云机,怕是你的刀墙对她也是无用。”逸凌霄立刻说道,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的默契尽在不言之中。元楼沉吟了一下,也是接口道:“不然,我也去吧——”
“算了吧,你也是个不□□,我可觉得害怕你再出什么问题。”晏锦帆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反驳道。不过,她现在也已知道元楼的症结所在,自然不会轻易戳中他的痛处,因而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刀无极:“看到后面那个影帝了吗?我要去,他自然也要去,再加上笑剑钝和绝尘,还有苍和凌霄,不至于这样你还要担心吧?”
说罢,她干脆回过头,大声询问道:“老二,你自己说,你跟不跟我去妖世浮屠?”
刀无极难道能说不吗?他虽然心里更倾向于姐姐和自己谁也不用和佛业双身对上,但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幻境,就不由一阵气苦,因而恶狠狠的瞪了元楼一眼之后,便沉声回答:“是,我自然要与你同去。”
逸凌霄也道:“有我和苍在,便是再有什么变化,至少可以全身而退。”他侧过头和身边的师兄对视了一眼,苍朝他温和的点了点头,于是,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走吧,我先陪你去见橙子。”他伸手搭住了元楼的肩膀。“她那一关过了,岚岚和摇光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
事实证明,他对好友的了解一点没错。他们敲了半天门,姜橙子才一脸恹恹的将门打开。然而,在看到元楼的那一刻,她原本低垂的双眼骤然被怒火点亮,竟然毫不犹豫的抬高手,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元楼脸上。
“啪!”元楼的脸不能自控的往一边偏去,并且瞬间红肿了一半。逸凌霄连忙张开手臂,把他俩隔开,同时大声劝道:“橙子!冷静一点!他没出什么事,你难道不高兴吗?”
“他没出什么事?他哪里是没出什么事,他是……他是一直都有事!”姜橙子红肿的眼睛里又一次流出了泪水,但她倔强的望着元楼,止不住的厉声喝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独自承担这些事,让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快乐吗?元楼,你真的有把我们当做朋友看待吗?!”
“就是因为他把我们当朋友看待,才什么都不肯说。”不等元楼回答,站在一边的晏锦帆已然幽幽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