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从天都返回帮会以后,元楼径直先去找了唐云机。
“所以,你其实和罗喉他们一样,从一开始就记得一切吗?”他忍不住追问道。“云机?”
“不然呢?正好我也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我其实记得一切的?”唐云机轻描淡写的撇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演技如何?知道了这件事,你为此感觉到快意了吗?”
元楼:“……”这么大的火气,他哪敢说实话啊!
“你是影帝,你是影帝还不行吗?我甘拜下风!”元楼赶紧求饶。“我真是怕了你们了,这种事以前明明都没有发生过……”
是的,不管是唐云机的“记得”,还是其他人的“记得”,都是过去没有发生过的事。
说到这里,他不由一愣:原来,过去的岁月里,他其实都是一人独行吗?
连最好的朋友都无法坦白,爱着他们的同时又不能自抑的恨着他们……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呢?
元楼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他就是自私自利、就是不肯妥协,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嘛。“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看来,你已经见到曼睩了。”唐云机察言观色,见他的神色已经全然回归了淡然,不由微微一笑。元楼也笑着回答:“是啊,罗喉这个家伙,明明这次曼睩父母俱在,他还经常把人叫过来玩,果然是个暴君!”但因为他也喜欢和曼睩玩,所以根本没有说破此事。
“想不到他会为你做到这一步。”
“他也是顺势而为,不是刻意布置,哪怕没有曼睩,他也一样会来找我。他想要的,有哪样会坐视它溜走呢?”元楼不以为意,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罗喉确实是一种人,否则也不会搅和到一起。
“对了,云机,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肯定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不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其它人,对不对?”
唐云机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即使我不说,阿锦和小燕也一定会知道。”苍和谈无欲显然没打算说出前世过往,宵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笑剑钝的心思她没那么肯定,干脆不做评价,但皇儒为人坦荡,不大可能隐瞒此事,御清绝则是不说前生之事,就要另辟蹊径接近小燕,但他和元楼关系最差,怎么可能为他隐瞒?
元楼:“……”我靠,御清绝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不能就他一个人失忆呢!
他注意到其他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归来,神色激动的朝他们走来,不由抬起手对他们招了招,含笑耳语道:“这么说起来,云机,既然你什么都记得,那秋风小妹追求你这件事……”
唐云机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楼:“……”套路,都是套路啊!
19、
云渡山。
随着黑色魔神的逐渐靠近,晏锦帆持刀在手,眼看着温文尔雅的伯藏主第一个迎了上去——但他没能动手。
“单刀残躯饮寒风,今朝有酒醉黄龙。”伴随着白光一闪,挡在伯藏主身前的自然是一身金甲白衣的醉饮黄龙,而刀无极一手按刀,踏着风来到晏锦帆身侧。
“你们果然来了。”晏锦帆满头黑线。虽然她至今也没想起和上天界有关的任何事情,但她的“哥哥”和“弟弟”根本不管这些,总是在她身边打转,她倒也没期盼这两个人不会出现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蔺天刑不会也要来吧?!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如同救场一般,于众人伤痕累累之际,皇儒无上突然出现,以皇天之行接住了弃天帝的神之岚!
“哦?”魔神收回手,露出了一丝难得兴味的微笑。“凡人,你的名字是?”
“蔺天刑!”皇儒一看到他就想起仍在封印中的八岐邪神,顿时有些恶心想吐,幸好这个神倒是不会灯光一闪,突然切换人格了。
因而在弃天帝提出,让人接他三掌,来衡量在场众人有无活命的机会时,他欣然答允了下来。
于是,等此地的主人一页书急急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七零八落坐在地上的众人,倒并非他一开始想的满地尸体。眼看危机过去,晏锦帆便也把陆摇光从帮会里接出来,让她给一地的伤员疗伤,自己则是守在蔺天刑身边,看亦是才赶到不久的君奉天运功为他稳定了伤势,这才抬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抬头对法儒无私说道:“有劳。”
“无妨。”君奉天此前只听尹潇深八卦过她的事,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看她虽然年轻,性子却颇为沉稳,哪怕刚刚直面了强敌,连大前辈都因此受伤,也不见惊慌之色,不由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着那年轻姑娘伸手托起皇儒无上的下巴,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连忙转过头去——蔺天刑满脸通红,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指着她惊疑不定的叫道:“你、你、你……”
其他人秉持着礼节,纷纷移开目光。只有刀无极十分怨念的注视着姐姐和准姐夫,感觉自己如遭火焚!
晏锦帆哈哈一笑,若无其事的直起身体,神色又一次变得郑重起来。
接下来,该是万里黄沙,还是直接就是磐隐神宫呢?!
……
万里黄沙之中,负手而来、往磐隐神宫而去的弃天帝,对上了几个陌生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