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带着唐黎还有曼达去了个星级的饭店,车子刚停下来,厉墨的电话就响了。
厉墨下车关门,把电话拿出来看了两眼,然后接了。
唐黎下来后只瞄了一眼厉墨,没管他和谁打电话,只挎着曼达的胳膊进了饭店。
曼达还记得曹千那个抠逼,哼了一下,“那家伙还说下次带你吃鱼,就他请的饭店,估计使多大劲都上不了什么档次。”
唐黎对曹千不了解,“你家里人在哪儿给你淘的这么一号人物啊,你看他看人的眼神,一看这心术就不是特别正。”
曹千看曼达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用眼角斜一下,而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带着一些色眯眯的情绪。
总之,不管是看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人,他的表情和态度都不太对劲。
曼达有些无奈,“家里亲戚介绍的,说是海龟,出国深造过,还说什么有知识有涵养的好一顿夸,我家里人就信的不行,非让我把他拿下。”
唐黎笑着摇摇头,“家里亲戚介绍的,很多时候都是不能相信的。”
“可不是,我感觉他们就是想坑我。”曼达十分赞同唐黎的话。
这边还有包间,唐黎和曼达先进去,点菜的时候,厉墨进来了,表情上看其实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至少曼达是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
可唐黎却开口了,“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了,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曼达在旁边一愣,“什么表情,我怎么没看出来。”
厉墨把烟盒拿出来,挑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闻着,“被你看出来还得了。”
随后他又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陆长霜被找到了。”
唐黎点菜的动作一顿,“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厉墨呵呵一声,“都要出了青城了,一处荒地里面,陆长霜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
阿肆带了挺多人过去,一大群人准备妥当的包抄过去,结果那房子里只有一个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男人。
阿肆带人踹门冲进去,一行人把男人包在中间,男人才被惊醒,随后晃晃悠悠的起来,双眼通红全身酒气,站都站不稳。
唐黎赶紧又问,“陆长霜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厉墨坐下来,把旁边的一本菜单拿过来,“没问,我管她受伤没受伤,和我又没关系。”
曼达啧啧两下,声音调侃,“这男人,冷漠起来可真帅,厉总,我说这话你听见了么,我夸你呢,所以你可还记得之前说过什么话?”
厉墨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在身边给你寻摸一下。”
“啥样都喜欢,你身边的,应该没有太差的,我相信你的眼光。”曼达现在夸赞的话张嘴就来。
厉墨倒吸一口凉气,“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给你定下来一个还感觉有点对不住你了。”
曼达点头,“对对对,你这个理解是对的,我就是这个套路。”
唐黎在旁边哈哈的笑着,“快给我们家曼达找一个吧,看看把孩子急成啥样了,都开口夸你了。”
厉墨也笑了,“找,肯定帮忙找,容我想想,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我仔细斟酌一下。”
点完了菜,等着服务员走了,唐黎又问起来陆长霜的事情,她对陆长霜这段时间的去处很是好奇。
厉墨刚才在电话里没问太多,于是了解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他想了想才说,“好像说看管陆长霜的人并非是我爸的手下,我在想,或许会是肖邦国的人也不一定。”
唐黎一愣,“肖邦国的人?如果这样,那肖邦国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牛逼,我以为他厉害,他手里的人肯定也厉害,干什么事情都是十拿九稳的,如此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厉墨不太清楚其中的曲直,只点点头,“或者这些人真的跟不上肖邦国的智商吧。”
唐黎又问了一下陆长霜现在如何,厉墨靠在椅背上,“你要是好奇,晚上下班我带你过去看看,好像是有受伤吧,阿肆说是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估计也不是很严重。”
如果伤的厉害,阿肆电话里不可能是那样的语气,肯定要炸毛的。
唐黎点点头,“晚一点,带着辗尔过去看看吧,辗尔很想她。”
厉墨嗯一下,“好,晚上下班我去接你,然后回家接孩子。”
曼达看着两个人如此自然的商量这些家庭琐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生羡慕了。
其实如果另一半是厉墨这样的人,找一个似乎也还可以,比他稍微差点也行,也能忍受。
厉墨原本就吃过了饭,唐黎和曼达刚才也吃了一些,现在都不是很饿,大家稍微吃了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曼达放下筷子伸了伸懒腰,“早知道刚才我就不吃那么多了,来这边吃多好,白瞎我的胃了。”
唐黎喝了一口水,“你说曹千接下来还会不会找你了。”
曼达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觑着厉墨的表情,压着声音说,“我觉得好像还是会的。”
……
陆长霜到医院彻底的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太严重的伤,就是软组织挫伤。
医生给开了一些药膏,说是回家涂抹两天,身上的淤青就会没了。
陆长霜从门诊出来,直接一转身抱着阿肆的腰,又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阿肆也是心疼她的,离开的时候还是个水嫩嫩的人,现在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一点从前的影子都没有了。
阿肆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不生我气了?”
“不生气了,从前是我太任性了,是我的问题,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好在一起行么?我以后会尝试着成熟一点的,真的。”陆长霜缩在阿肆的胸口,眼泪打湿了他胸前一大片。
阿肆嗯一声,多余的话没说,只把她也紧了紧。
陆长霜没有什么大事,和阿肆从医院离开,路上的时候,她问了一下厉辗尔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说想她之类。
阿肆说了句有,又说,“孩子在厉先生那边,最近都是唐小姐在照应,他们说,前段时间,辗尔一直说要妈妈,状态很消极。”
听见阿肆说这样的话,陆长霜抿嘴,“是唐黎帮忙照顾啊。”
阿肆点头,“对,我带着孩子回来青城后就出去找你,孩子一直在唐小姐那边,我去看过两次,孩子被照顾的很好。”
陆长霜这下子不说话了。
车子本来是朝着陆长霜和厉墨之前的住处去的,结果走到半路,陆长霜问,“那个男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阿肆还不知道那男的曾想对陆长霜下手过,“关起来了,估计还没醒酒。”
陆长霜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我想先去见他。”
阿肆把陆长霜的手拉过来,“这个仇,我帮你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不要,我要亲自过去,我要废了那个畜生。”陆长霜说的咬牙切齿。
阿肆一愣,转头看了一下陆长霜,陆长霜眼睛里的恨意明显,依稀的还带着一些别的情绪。
阿肆见惯了外边这些黑暗的事情,略微思索一下,差不多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他……”
“没让他成功。”陆长霜赶紧解释,“我当时差点就把他废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生气,天天过来打我。”
阿肆有些心疼了,握紧了陆长霜的手,“以后都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们一路开车去了那个废弃的工厂,那男人确实是还没醒酒,可见之前喝的是真的多。
男人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也没绑着,陆长霜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陆长霜面无表情,缓慢的走到男人身边,她抬脚,直接就踩在了男人最重要的位置上。
脚上稍微用力,这一下子,特别的提神醒脑,这男人直接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然后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的想要翻身起来。
阿肆随后过去,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把他已经半抬起的身子踩了回去。
陆长霜的力气用的更大一些,男人这时候就开始哼唧了,想要把陆长霜的脚挪走,可因为肩膀被踩着,根本用不上力气。
陆长霜嘴角翘着,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漠,“没想到吧,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说完之后,她转头看着阿肆,“我需要一些东西,能帮我弄到么?”
阿肆根本没问是什么,“行,你说,我让人去准备。”
地上的男人虽然也不知道陆长霜说的是什么,可恐惧马上就窜上来了,他用能动弹的一只手赶紧抱着阿肆踩在自己肩膀上的脚,“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是谁让我做这些的,我都告你们,我还可以帮忙把我的上家约出来,我会特别配合的。”
阿肆嗤笑一下,垂目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我用得着你配合?你知道的那些事,我全都能查到。”
这男人的手机在阿肆手里,手机里面有太多有用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肖邦国手里,怎么会有这么拉胯的手下。
男人脸色惨白,下身太疼了,之前的伤还没好,现在陆长霜脚下用力,就恨不得要他半条命去。
可是他不敢发出声音,之前他打陆长霜的时候也是说过,她要是敢哭,他就往死里打。
他就是要让她挨着揍还不得不憋着。
有些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印象就会特别的深,他现在疼的全身是汗,也同样不敢哼唧出声音来。
陆长霜等了一会,欣赏的差不多了,就抬脚转身朝着外边走,对一旁候着的保镖说,“我列个单子给你,帮我弄一些东西过来。”
保镖是知道陆长霜的,从前可是厉墨身边的人,虽然不太清楚她怎么和阿肆关系这么好了,可想来,陆长霜的地位就算是有变化,应该也不会地位太低。
所以保镖还是很恭敬,“好,这边来,我给你拿纸笔。”
陆长霜出去,阿肆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收了脚下的力气。
那男人一骨碌就起身了,朝着一旁躲了躲。
阿肆看着他,表情很平淡,他先开口,“你之前,想动她?”
男人一愣,很快摇头,“没没没,没有,我没有,我没碰到。”
没碰到,和没想碰是不一样的,阿肆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就笑了一下。
这一下把那男人笑的有点发毛,他舔了舔嘴唇,“我真的没碰她,我还差点被她给废了。”
差点,也就是说没废掉,挺可惜的。
陆长霜在外边写了一些东西,保镖一看,好家伙,这些东西这边都有。
他笑了笑,“陆小姐,这些我们都有,我现在去准备?”
陆长霜一听,挺高兴的,“那最好,尽快准备吧。”
手下拿着她写的纸条离开,去准备东西了。
陆长霜想要回去找阿肆,结果才转身朝着那边走了两步,突然就听见那房间里传出男人痛苦的哀嚎声。
陆长霜一愣,就停下来脚步,仔细的听着。
男人的嚎叫有点惨,都破音了,不知道被如何的对待了,可听着都觉得疼。
一旁有一张椅子,陆长霜转身靠在上面,一转头看着上面有一个烟盒,她摸过来,学着之前见过的阿肆抽烟的样子点了一支。
……
唐黎下班出来看见了厉墨,车子里还有辗尔。
唐黎开车门上去,“辗尔也来了啊。”
厉墨嗯一声,“我下午没事,早点回家把他接过来了。”
唐黎摸了摸辗尔的发顶,“要去见妈妈了,高兴不高兴啊。”
辗尔点点头,“高兴。”
这孩子真的是深沉,说着高兴,可是从他脸上,一点高兴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车子启动,辗尔过了一会转头看着唐黎,“我回家的话,和妹妹就见不到面了是么?”
唐黎一愣,没想到辗尔会问这样的话,看来这两个小家伙关系突飞猛进了,不过想一想,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吧。
唐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如果你想和妹妹玩,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去一个学校上学,好不好。”
厉辗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厉墨坐在前面笑了,“刚才我带辗尔走,宁兮好舍不得,还问我是不是要把辗尔送走,小姑娘眼泪汪汪的。”
唐黎笑了,“辗尔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应该要送幼儿园了,到时候和宁兮一个学校就好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两个小家伙的感情会这么好。”
厉墨感慨,“主要是你闺女太自来熟了。”
其实或者也可以说,宁兮从前没什么朋友,和辗尔熟悉之后,是真的把辗尔当做朋友了。
车子去了陆长霜的住处,厉墨也曾经住在这里过,好久没回来,现在看见这个房子,还有点感慨。
辗尔算是在这里长大的,里面有太多关于他的回忆。
厉墨现在还能想起来,辗尔未满月的时候,他每天在这个房子里抱着他晃悠。
一转眼,小家伙已经一米高了。
厉墨把辗尔抱下车,三个人一起上楼去。
陆长霜正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阿肆给她涂药,她身上淤青一大片,几乎没几块好的地方了。
厉墨和唐黎进去,陆长霜的袖子撸起来,裤腿卷起来,因为涂了药膏,现在要先晾一会。
唐黎一眼就看见上面的淤青了,有的地方都泛黑了,看着着实是挺恐怖的。
可见之前,她是真的没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