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尔咽了咽口水,这才结结巴巴回答起来。
“三个女孩,苏沙婗、方圆、白锐佳。”
“你得和我们去一趟警局,我们好好听听你的故事。”姚楠说。
余尔一下抬起了头,瞪大的瞳孔描述着她的惊讶。可她没有反抗,只是点了点头。
余尔被姚楠叫进来的同事先一步带走了。
“我们还要把那三个女孩一起带上。”易衷提醒道。
“我知道,我立刻留派人去找。”姚楠说罢,给同事发过去一条短信。
“刚刚余尔的表现,姚队有何见地啊?你观察人微表情的能力可是出众的......”易衷和姚楠并排走着,小声讨论了起来。
“恐惧的情绪很真,心理阴影应该不小。”姚楠说。
“显而易见,这就是校园暴力带来的危害。”易衷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种集体的歧视通常是因为被暴力者身上有什么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最常见得原因是原生家庭,一个悲惨或者有污点的家庭,他们的孩子更容易受到危害。”易衷又说。
“我让人查查余尔的来历。”姚楠听罢点了点头。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楼下,坐上车子,往警局赶回去。
余尔在审问室里埋头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易衷和姚楠进来。
安静又昏暗德环境带给余尔一种极度的压迫感,突然面前的灯光被打亮,一男一女在光下的轮廓出现在她眼前。
光与影的交织,让余尔猛然有些眩晕感。
“说说吧,她们是怎么欺负你的?”易衷先开了口。
“我......”余尔蜷缩在凳子上,回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遭遇,她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在警局里,你大可不必害怕,因为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你把实情全都告诉我,我们还能给你提供帮助。”姚楠安慰道。
“在她们的世界里,我是异类。”余尔叹了一口气,终于说。
“一个孤僻、暴躁又可怜的异类。人是一种以自己为王的动物,所以人们总是喜欢欺负异类,欺负那些他们觉得和自己不同的人。”
说着说着,她眼里流出了炙热的泪来。
“我想知道,她们对你具体实施了什么暴行。”姚楠轻咳了一声说。
“我不想回忆。”余尔犹豫了许久,最后哽咽地说。
她已经尽力把眼泪憋回去,可是喉咙里还是挤出了让人心疼的哭腔。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没等姚楠说几句安慰的话再追问下去,易衷就抢先开口了。
“动手、语言侮辱、谣言......常见的霸凌手法无非就着几个,我也可以自己想像。”易衷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想象?你可能想象不到的......”余尔吸了吸鼻子。
“被人堵在厕所角落里的感觉你想象不到,被人泼得满身墨水的感觉你想象不到,只要你离开座位,你的书立刻就会被推在地上的感觉,你还是感觉不到......”余尔哽咽着,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你们说能帮我,但你们是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的!”余尔捂着脸,奋力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言语攻击呢?是侮辱你......还是侮辱了你的家人?”易衷放缓了音调,继续引导余尔往下讲述她悲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