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楠点了点头,一个拐弯进了电梯间,按下电梯下行键,急匆匆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易衷紧随其后,她的心脏一直胡乱跳,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杀害梁楚焕的凶手再次出手,苏沙婗一定凶多吉少。
姚楠到了休息室,一下推开了紧闭的玻璃门,看到两个坐在沙发上憔悴至极的中年夫妻。
两人穿着体面,首饰项链都彰显着这两个的财力与社会地位。
而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苏沙婗的母亲一夜没睡,哭红了眼,披这华丽的衣裳,实际狼狈不堪。
父亲无言地坐着,阴沉着脸。
“我是负责R城第二中学杀人事件的刑警队队长,姚楠。”姚楠上来便习惯性地报上职务和大名。
“你说......杀人?”苏沙婗的母亲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瞪大着眼睛盯着姚楠。
易衷赶紧扯了扯姚楠的衣角,提醒他别再那么直接。
“请具体给我们说说苏沙婗失踪的情况。”易衷赶紧接上了话。
“你们刚刚说杀人事件,这怎么能和我女儿扯上关系呢?”苏沙婗的父母急了,非要让姚楠给个交代。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和你们说了,请二位做好心理准备。”姚楠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给个解释,苏沙婗的父母绝对不会罢休。
即使这个解释,恐怕他们也难以接受。
“你们的女儿在学校带头霸凌同学,五月二十五日的时候,有个女孩在学校里被谋杀,苏沙婗和那个女孩都是霸凌的带头者。”姚楠说。
“不可能!我女儿这么听话!怎么可能霸凌别人呢?”苏沙婗的母亲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大喊大叫。
许多霸凌者都是这样,他们通常又两幅面孔,一副乖巧面对父母,一副凶恶面对被霸凌者。
这种人心理是扭曲的,它其实是一种该令人唾弃的病。
而常年在外工作的父母,没有给孩子合适的关心和管教,他们粗心到看不到孩子脸上的面具,还以为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个乖孩子。
“我很抱歉......但这是我们了解到的事实。”姚楠说。
“不可能!你们怎么能胡说呢?这要传出去我女儿的名声怎么办?”苏沙婗的父亲也生气了,这个穿着得绅士,一直挺拔着身子坐着的男人终于发怒了。
他已经顾不上任何的脸面,激动得站起来破口大骂。
“我们是刑警,胡说这个词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字典里。”姚楠提高了音量,压制住了男人的怒火。
男人一愣,眼前的刑警显然比他更有威严?
“现在不是讨论你们的女儿是否参与实验霸凌的时候,你们要我们提供详细的信息,让我们能尽快找到你们的女儿。”易衷双手交叉着架在胸前,接过姚楠的话。
“我们问什么,请你们回答什么。”姚楠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笔录本,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圆珠笔,把笔芯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