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精神状态。一种是极度害怕的情绪,一种又是完全无所谓的情绪。我真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孩。在她呆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究竟是有多少复杂矛盾的情绪堆积了起来?”易衷也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形容听起来像精神分裂。”姚楠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她有精神病史,或者精神病倾向的报告。精神分裂症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患上的。”易衷说。
“如果真是那么巧合,这个戏剧性的案子一定能上教科书。”易衷最后还无奈地调侃了一句。
“看起来只有一种可能了。”姚楠说。
“这个凶手很容易能让方圆信任他。”
易衷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那棵高大的树,什么也没有说。
她在静默地沉思着——
【信任?】这个词不知怎么的,如同火锅店里机械重复的背景音乐,不停在脑海里回荡着。
一个然后自己信任的人,最后狠狠害死了自己。可见人心这颗无底黑洞是多么险恶。
“我觉得我们得让痕迹科的人查查这棵树。”易衷回过神来,指着窗外的树木对姚楠说。
“爬树对一个女生来说,毕竟是一个有些吃力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曾经通过这棵树爬出了房子,那她就极有可能在树上留下头发丝等DNA样本线索。”易衷说。
“我带人下去看看那树。”姚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易衷留在了方圆的房间里,安静地看着屋外枝叶繁茂的树木。
方圆的父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跟着姚楠下了楼。
“一队人和我到房间后的树上看看,我们要找头发丝或者衣服纤维的样本。”姚楠叫了几个警员,就往屋后的树走去。
“好的,我立刻去准备梯子。”警员回答。
“上树的人跟我到房间里来,我们将受害者可能走的路重新走一遍。准备梯子和防护措施的人去到树下待命。”姚楠指挥道。
得到命令的警员们立刻各司其职地行动起来。姚楠带着几个身体灵活轻巧的警员,又回到了方圆的房间里。
“警官,你们为什么要检查树?”方圆的母亲一直跟在姚楠的身后,激动地追问起来。
“方圆极有可能是通过这棵树溜出了房间,我们需要一些证据,来应证我的想法。”姚楠解释道。
很快有警员来到了树下,安全装置有条不紊地安装完毕,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只见那树木长得很是繁茂,粗壮的树干不断往上延伸,如同一把通向天堂的天梯。
众多的枝条提供了足够多的,姚楠为身边的警员扣好了安全绳,交代了几句便从窗台边让开了路,警员很快灵活地抓着枝条爬了出去。
易衷和姚楠站在窗边,焦灼地看着窗外工作的同事。
“感觉怎么样?可以爬吗?”姚楠问道。
“树枝很粗壮,这里离地也不高,只要用手稳稳抓住头顶的枝干平衡身体,爬着并没有很费劲。”警员立刻回答道。
姚楠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树木里房子很近,我想靠近窗户的纸条应该经过了修剪,修剪剩下的都是靠近主干的、比较粗壮有力枝条。”警员一边回答,一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