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衷的心狠狠绞痛了一下,脑海里那些尚未平息的恐怖回忆,又一次席卷而来。
烈火、尖叫、爆炸、姚楠鲜血淋漓的尸体、指尖诡异的血字......
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
易衷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没有把姚楠自己抛下,而且选择相信他,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心脏的绞痛让易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只是个应激反应,其实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同为女人,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汤玫说。
易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爱,是情感的最高形式。
“我说的爱,不一定是爱情。我知道你们搭档了十几年,无论什么情感都好,我相信你最在乎的是他,如今觉得最不甘的也是他。”汤玫说。
易衷听着汤玫的话,抹了抹眼角发烫的泪水......
“我不找到他,绝不罢休。”易衷沉默了几秒,咬着唇说道。
“你一定会找到他的,我先替姚楠、还有汤凌晨谢谢你了。”汤玫吸了吸鼻子说道。
“汤凌晨......他......还好吗?”易衷忽然觉得心一揪,这个孩子承受了不同寻常的猜忌,易衷深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他今早知道了姚楠去世的消息,几乎崩溃地大哭起来。我丈夫现在在家陪着他,一切都还好。”汤玫说。
易衷点了点头,没再开口说什么了。
“回去吧,好好休息,我等你给我答案。”汤玫说。
易衷终于愿意回病房里去了。
之后的几天,易衷还要呆在医院里进行各种繁杂的检查,她在火场里呆了挺长时间,泄露的废气会对人体有不可逆、却又很难发现的伤害。
所以医生必须对她做最全面的检查和观察。
醒来后的第二天,易衷坐在病床上,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电视机没有开,手机也被随意地丢在床头。
阳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不断反射着,直到整个房间都背照得亮堂。
她无言着,阳光也在静静地晒。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低气压。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易衷打了一个冷颤,还没有等她完全回过神来,邰局就一个健步走了进来。
“局长......”易衷看到是邰局来了,立刻掀开了被子,想要从病床站到地板上。
“哎好好躺着不要乱动。”邰局立刻迎了上来,将易衷劝回了病床上。
“局长,我没有受什么伤,现在已经好了,可以回去继续查案子了!”易衷心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