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目标。”陶林哑言道,“就算周暴真的能拿出不在场证明来,我笃定这场爆炸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让会图侦仔细查查案发当天,如意老巷周围的监控录像,一旦有可疑的身影我会立刻通知你。”余子江点了点头。
他试图在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里找寻周暴的身影。
“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算上今天联达广场的案子,已经是第三起爆炸威胁案件了。民众的恐慌会越来越猛烈,我们动作必须再快点。”陶林说。
“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新闻上的报道,你说得没错,再这么不可控地发展下去,会出大事情。”余子江叹了一口气,“局里已经在计划开发布会了,而且这次会由局长会亲自主持会议,发言人是比你我更高一级的长官。”
陶林和余子江一直待在监控室里,一面关注了隔壁房子里周暴的反应,一面交谈着爆炸案的进展。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许严和几个警员走进了审讯室——他们是来放周暴走的。
陶林和余子江错愕地相视一眼,只见周暴拍拍身上的西装起身,在警员的陪同下走向了审讯门口。
“我靠?他还真就这样走了……”余子江猛一下蹦了起来。
“看来是不在场证明成立了,我们不得不先让他离开。”陶林握紧了拳头,愤愤砸了砸台面。
“这家伙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法——”余子江深吸一口气,转头一下打开了监控室的门,朝周暴离开的方向探头望去。
他几乎要迈开脚步追上去,却被陶林伸手抓住了胳膊。陶林摇了摇头,示意余子江要沉住气。
就在这一刹那,周暴似乎是感知到了身后正在直盯自己背影的余子江,竟然微微转过头来,缓缓提起了嘴角。
那是一种高傲又讽刺的笑。
余子江确实是个急性子,要不是陶林拉着他,他早就顾不上警局规定,冲上去凶神恶煞地恐吓周暴几句。
现在他只能看着这个男人离开。
远处地许严对余子江惋惜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等周暴彻底消失在余子江的视线里,他憋着的一口气终于重重叹了出来。他往后转身,背靠着冰冷的墙。
“前两天我见到了罗泉的家属。她父母都年纪大了,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连个全尸都没有。”余子江双手环抱着,看着陶林缓缓说道。
他仅仅是开口说了这一句,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心酸。
“这一个轰天爆炸,真是什么都给炸没了……就这样什么都没了,连一点点能寄托念想的都留不下来。就连留下一捧骨灰,都是奢望。”
“你应该和罗泉的父母说,她是一个英雄。”陶林缓缓开口。
他鼻头有些发酸,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连喘气都觉得心痛。
“她最后选择哪也不去,绑着炸弹好好呆在原地,已经是一种壮举了。”陶林说。
“我明白。”余子江深吸一口气,“我似乎怎么安慰罗泉的父母的。”
“可是光安慰可不行,真正的慰籍是抓住凶手,尽快停止这场爆炸闹剧。”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我们会成功的。”陶林说,“我不会再让人血肉横飞地死去,恐慌的蔓延,也会尽快终结。”
今晚两人又加班到了很晚,整理好笔录后,他们终于下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