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郅野深沉的眼眸格外阴寒,但却在望向身边的女人时变得温柔似水。
他不够冷静,没有多好的脾气,这辈子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给了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郅野安抚着怀里的花与,六年时间,对花与来说,是重新开始关于他的记忆。
这是他强加给花与的,但她未曾后悔过,只有这样,当初的花与才能好好活到现在。
南城那边的人,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南城…
厉家…
厉霄珩又一次失眠,这两年来不知道失眠了多少次,大概是从花与在监狱失踪的那天起吧。
明明花与不是他所爱之人,只是裴紫灵的替身,他却时时念想着她,她失踪的事,只有他知道,并没有多张扬,而是暗自寻找着这个陷害他母亲的女人。
但一年时间,寻求未果,他自认为没放在心上,也觉得她的死活与他无关,可是却时常梦见她。
他觉得自己疯了,这么恶毒的女人,他不该想着她的。
怎料思念在心里疯长,积累成遍地野草,混乱又难以根除。
他越发怀念当初为他放下高傲,向他表明心意的花与了。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
阳台上的厉霄珩掐灭手中的烟,接听电话。
“阿珩,给我们发送通知的IP地址没有查到”黄奇羽的声音传来,略微带点急躁烦闷:“但花与有消息了”
“她在哪?”厉霄珩问。
“阿珩,我们不该再去找她,她也受到惩罚了,出狱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黄奇羽说道。
当初的事,花与罪有应得,但也不全是她的错,既然出狱了,就随她去吧,一个女人而已,何必逼得她走投无路呢。
“她在哪?”厉霄珩坚持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花与的踪迹,他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他不甘心,更多的是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痛恨,痛恨这个恶毒的女人撞伤了他无辜的母亲,害得母亲瘫痪在床。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因为放不下,还有些许内疚,不知不觉,这个女人竟长在了他心里,他不敢承认,甚至不敢表露。
“阿珩”
“说!”
黄奇羽叹了一口气:“付雪瑞告诉我,她今天在帝都录节目时遇见花与了……”
得到花与的消息后,厉霄珩竟有想要立刻找到她的冲动。
突然门被敲响,门外的人推门而入:“阿珩”
裴紫灵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双大眼睛摄人心魄也惹人怜爱,微微泛红的头发,垂落在粉红的肩头。
眉目含情,风情万种。
“出去!”厉霄珩冷漠地看着裴紫灵,每每看见她,就会想起对花与的愧疚。
当初的录像里肇事者有两个,一个是花与,一个人裴紫灵,可他却念及着旧情,保下了裴紫灵,让花与承担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