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翎将步萌带进了一辆黑色车子里,扬长而去。
步蔚蓝和何烬报了警,动用各自的势力,封住任何陆翎可能逃出帝都的路。
秦止狸的手机响起,是陆翎的电话。
“蔚蓝……”秦止狸将手机递给他:“是陆翎……”
何烬拿过手机接听,那份从未缺失的沉稳早已不在:“陆翎,我警告你,不想死,就把步萌放了!!”
“我找秦止狸。”陆翎的声音传来。
秦止狸对着手机说道:“陆翎,你要干什么,快把步萌放了。”
陆翎听到秦止狸的声音后,语气轻松了不少,带点痴狂为爱之意:“笑笑,步蔚蓝毁了我一辈子,那我就毁了她妹妹的一辈子,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秦止狸吼道:“陆翎,你疯了吗?!有什么你冲我和步蔚蓝来,步萌是无辜的!”
“你和步蔚蓝?!笑笑,你们现在是夫妻同心,事事相随,可我呢!我们呢……”
对面是陆翎隐约哭泣的声音,压抑着嘶吼,盛满了悲伤。
趁着通话的时间,步蔚蓝和警方已经搜查到了陆翎的位置,他们正往郊区的方向去。
郊区帝都与边境交界处,有个贫民窟。
“陆翎,放了我妹妹,有什么冲我来。”步蔚蓝冷厉阴沉的声音传来,内心的波涛汹涌与表面的冷静截然不同。
对方的陆翎沉默了许久,直到他们以为他要挂断了,诡异又猖狂的笑声响起。
在这风雪圣诞夜里格外刺耳。
“好啊,步蔚蓝,我们做个交易,两个小时之内,把秦止狸送到我手里,不然,就等着你单纯干净的好妹妹被糟践吧!”
——
雾都夏家……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镜子前,依旧是那个君临天下,风度翩翩的温雅男子,多年来,时光未曾留下多少痕迹。
他,还是当初那个痴情专一的少年郎。
夏临风穿上了他和林言结婚那天的西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抬起手,手心纹着林言的模样。
他喃喃道:“言言,我来找你了,晚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风雪夜归人,归处,爱妻之墓。
他拿着她送给他的小提琴,关上了最后一盏灯,属于他们的婚房,此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亮起。
他缓缓走向后院,风雪无阻,后院有一座粉刷成金色的房子,房子里面是他的爱妻之墓。
曾承言金屋藏娇,娇娥伴身时,金屋未成,千金一掷万金散尽,愿娶一人矣。
笑昔时年少轻狂,念往时相濡以沫,爱之深,思之切,恨此生情深缘浅,唯余今朝相思成疾药石无医。
金屋成,娇娥已逝,时过境迁,物非,心未离。
夏临风抬起手里的小提琴,宛转悠扬的曲调在弦间流转,手如柔夷似青葱,情如江水源远流长。
那双来自小提琴家的手,不知何时开始只为一人拉琴奏曲,那人走了,便也没了奏曲的意义。
时隔多年,他再次拿起小提琴,为他的心上人奏一曲相思。
曲终,他来找她了。
玫瑰花放在她的墓碑前,红色玫瑰热烈如火,是他们炙热的不曾熄灭的爱情。
“你放心,夏染已有所归属,她很优秀,像你一样。”
他靠着冰冷的墓碑,抱着他们的定情信物。
思念究竟有多深?那奔赴所爱之人竟能狠心在手腕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暼向门外风雪,细语询问身边的“妻子”:“言言,我循着风雪寻你,是不是能早点找到你。”
墓碑旁的蜡烛亮了,点蜡烛的人,沉睡于墓碑旁,带着幸福的笑容,追随心爱之人,去往无间地狱,共渡八百里黄泉。
门被彻底吹开,散落满地的白雪,雪染红梅,红梅落雪,风带走了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