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郅野问，故意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何烬将头埋在枕头里：“废话，轻点。”
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铜墙铁壁呢。”郅野拿出纱布和消毒剪刀：“疼还乱跑，都说了步萌没事儿，不用再跑一趟。”
“不行，我得去看看。”何烬从床上坐起来，郅野给他缠好纱布，抬头的一瞬间，发现了点问题。
他看向何烬赤红的眼睛：“阿烬，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何烬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烬哥，三哥，吃饭了。”花未止从门口跑进来，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嘴里还吃着鸡排。
看向何烬的瞬间，都懵了。
“烬哥，你眼睛……流血了。”
何烬抬手摸了摸脸，一手血。
他明明已经好了。
已经不会再流血泪了。
怎么会……
回头看向枕头，已然带了些许血的痕迹。
……
三月的春，翠的清新，微风正好，阳光不燥。
白衣少年，铅华不染，镂空雕花的窗被推开，站在窗前的少年带着失落和惆怅，眸底的腥红，染着悲伤，刻满纠结。
郅野从他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碗汤药，苦涩的气味萦绕在空气中：“何叔叔和洛阿姨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情况我已经告知他们了，这是林翮阿姨留下的药，你先……”
何烬接过，一饮而尽。
郅野离开房间，花未止在外面等着。
“三哥，烬哥他……”
郅野摇头：“没事，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你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花未止跟随着郅野去了房间，暗色清冷格调的装修，衣柜旁边挂着一件颜色突兀的长袖连衣裙。
湖蓝色春款连衣裙，领子和裙摆都带着花边设计。
她说，她想穿漂亮裙子。
他给她买来了。
“喜欢就试试。”郅野道。
花未止笑着点头。
几分钟后，九重阁外多了一只小精灵。
湖蓝色的裙子，与空灵寂静的原野绘成美妙的画卷，画卷上的少女清丽动人。
“五姐，你看，三哥给我买的新裙子。”花未止笑着跑着，格外天真美好。
云映笑道：“看到了。”
坐在石桌旁的洛沉，看到花未止正儿八经穿女装的样子，不免惊艳了几分。
“……还不赖。”
靳寒川从九重阁内走出来，清冷的眸子望着云烟湖旁嬉闹的少女，眼底多了一抹温柔。
郅野站在他身侧，同样望着花未止。
心底深情，难分伯仲。
“高考过后想做什么？”靳寒川问。
郅野莞尔：“陪她去外面看看，你呢？”
靳寒川长久的沉默。
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花未止开心的瞬间，他想留住这份美好，留一辈子。
“护她安好，爱至余生。”靳寒川喃喃道，他看向郅野，与他对视。
两个少年的对弈，隐藏在心底，游离于眸底。
靳寒川道：“待她长大，你我公平竞争。”
郅野：“好。”
两人相视而笑，眸光皆透着势在必得影子。
可他们的约定，始终没能待到花未止长大成人。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