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音,杨梦阑抬眼向他看去,笑道:“您来了?”
连轲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只感觉她和几个月前初次见面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感觉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难以移开眼的魅力。
他不知道的是,杨梦阑身上的叫做“身处擅长领域和个人舒适圈”的松弛与自信,而他所感受到的,便是面对身居高位者时所萌生的压迫感。
“请坐吧,”杨梦阑伸手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并没有直接询问他的来意,“好久不见,连副院长和老太太的身体还好么?”
提起家人,连轲心里的那股不自在劲儿消散了些,点头道:“挺好的,我父亲再过两个月就正式退休了,我母亲也总念叨你,她一直把你当成了我妹妹。”
杨梦阑闻言没说话,只是温和得笑了笑。
“不知道我突然给您打电话会不会有些唐突,”连轲不好意思得笑了笑,“但这个忙,也确实只有您能帮我了。”
“什么事?”杨梦阑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您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把二老接出国和我们一起生活,”他说着,脸上露出些难色,“可是我父母性子固执,尤其是父亲,怎么都不肯松口听我的,我思来想去,父亲的软肋是母亲,先说服母亲,也许再说服他就要容易一些。”
不用他说接下来的话,杨梦阑也知道他这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母亲时常糊涂着,别说我,有时候连我爸都是不认的,也是跟您有缘,她平常在家里,也是经常念叨着您,”连轲顿了顿,“我是想,看您方不方便,帮着我一起去劝劝我妈,就说……”
“就说我是欣欣,在国外等她?”杨梦阑没什么表情的反问道。
连轲脸上瞬间一松,高兴道:“对,您只要帮我骗骗她就好了。”
听杨梦阑半晌没应声,连轲才抬头看到杨梦阑脸上淡漠的表情,他以为她是想起了那天听到的、他和方静用法语说的对话,脸上便显现出几分尴尬来。
“那天的事,我想您对我们有些误解,我妻子说话直也不经大脑思考,如果冒犯到了您,我在这里替她给您道个歉,真的非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