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忘忧正要歇息,突然窗户响了两声,杜忘忧推开窗户,就被人捂住嘴巴,那人也蹿进了屋子,将她抵在墙上。
她对上一双深谷般的眸子,那人的睫毛还在轻颤。
燕珩松开手,她还未说话,燕珩便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昏了过去。
杜忘忧嗅到一丝血腥味,往下一看,燕珩的手臂正滴答落血。她几乎是使了全身力气将燕珩放到床上,拿了干净的布捂住燕珩的伤口。
她想去喊苏修罗,又想起因为燕琪昨天受伤,苏修罗正在睿亲王府照顾燕琪,她发愁地叹了口气,在自己屋里找伤药。
找到了伤药,她还是心慌不已,按住胸口轻轻道:“有些疼,你且忍着。”
燕珩袖上干涸的鲜血将伤口和衣服粘到一起,伤口不停地渗血,杜忘忧心一横,直接将止血的伤药撒在燕珩的伤口上。
那伤药止血奇快,也奇疼,发挥药效时会有咕噜噜的气泡,燕珩的伤口冒着血泡,装晕的他硬是咬牙捱着。
“怎还出汗了?”杜忘忧用自己衣袖给他擦拭。
他手臂的伤口已止血,杜忘忧捧起他手臂轻轻呼着,微凉的气息吹的他心尖发痒,手臂的疼痛被那一点点的酥麻取代。
杜忘忧不会缝合,又不敢惊扰他人,拿了针线在酒里泡过后,比划了半天,也没下的了手。
她将针线一收,用热水泡过的帕子轻轻覆上燕珩伤口边缘处,敷了几下后,帕子被血染的半红,燕珩的衣服也和伤口分开。
杜忘忧用剪子剪开他的衣袖,又将愈合的药撒在他伤处,缠好纱布。做完这些,杜忘忧鼻尖上冒了细汗,捂着嘴咳了两声,将掌心咳出的血擦掉。
燕珩在听到她的咳声后便心头发紧,但她只咳了两声,便没了声响,还给燕珩盖上了被子。
软软的手心贴在额头,随后,便有温热的液体灌进燕珩嘴里,不得不说,杜忘忧将人照顾的极其周到,她不仅给燕珩调整了枕头,还将屋内点了熏香来遮血腥气。
燕珩闻着那香味,慢慢地睡了过去。
确认他睡着了,杜忘忧手脚利索地将那香倒掉,轻轻触碰燕珩的肩膀,给他翻了一个身。
然后,杜忘忧闭着眼睛,去脱燕珩的衣服,她边脱边道:“非礼勿视,我只是看看。”
她将燕珩衣物褪到腰下,睁开眼睛,在燕珩侧腰处仔细寻找。精壮的腰线看的人面红耳赤,杜忘忧昂起头来,将燕珩的衣服穿上。
她揉揉眼睛,有些困倦,又看了看燕珩的伤口,才在书桌前坐下。
她支着脑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便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她起身去厨房熬粥。
燕珩醒来时,屋内只他一人,他喉咙干疼的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但房内没有杜忘忧的身影,他翻身下床,冲了出去。
一瞬间之后,他又折回,好好地回到榻上,盖上被子。
杜忘忧将粥放到床头小几上,咳了两声后带着笑意道:“寨主,装睡可不是你的强项。”
燕珩睁开眸子,嗓音沙哑:“我想喝水。”
杜忘忧坏笑道:“寨主求我啊。”
燕珩适时展示自己的柔弱:“求你。”
杜忘忧无辜的眨眨眼:“求我什么?”
燕珩道:“给水喝。”
杜忘忧得寸进尺道:“叫兄长。”
燕珩幽眸一斜,脸色冷峻,但杜忘忧铁了心急他,喝了一口温水道:“真好喝。”
说时迟那时快,燕珩长臂一伸,就将茶杯夺到手中,咕噜喝了好大一口,水渍顺着他的下巴流下,顺着性感的喉结隐到衣领里。
杜忘忧也手快地抱着水壶,威胁道:“叫兄长!”
“忘忧。”燕珩心平气和道:“我比你大。”
杜忘忧反抗道:“但我昨晚救你于水火,你不应该报答我,叫一声兄长?”
燕珩思考片刻,真诚道:“我可以换种方式报答你。”
杜忘忧坏坏道:“我只要你叫声兄长。”
两两对望了许久,到底是燕珩败下阵来:“对不起,我前几日不该在藤青院凶你。”
这句话杜忘忧十分受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珩晃晃手中空杯,杜忘忧笑着给他添了一杯。
等他喝完了,杜忘忧拿走杯子吹着粥道:“来,兄长喂你。”
燕珩对她占便宜的行为有些无奈,可白粥香甜,他还是听话张口,喝了一勺又一勺。
杜忘忧卷卷的睫毛扑闪着,动作很是温柔,燕珩仿佛变成了一个孩子,享受着杜忘忧的悉心照料。
杜忘忧给他擦擦嘴,拍拍他的头道:“乖,真听话。”
燕珩垂着眼眸道:“你不问我为何受了伤?”
杜忘忧满不在乎道:“你们走镖的,磕着碰着都是常事,对家寻仇也是常事,跑江湖的哪有不受伤的。”
说着杜忘忧眉锋轻挑:“怎么,你被仇家打到了我们杜府?”
燕珩略尴尬道:“落单了,无处可逃。”
杜忘忧感慨万千:“你们镖局蒸蒸日上,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