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点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橱窗边上的水箱里一群热带鱼摆弄着尾巴,泛着点点蓝色的荧光。
黑暗中猛的被惊醒,余糖突然抬起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是低烧,反反复复一直退不下去。
还没等她起身,被程野伸手死死地扯住手腕,手心的冰冷与她的温热一触碰,顿时一阵心悸。
嘴唇微动,像是在低声喃喃着什么,低下头,才听清他说的话,“糖糖,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嗓子压得很低,透着病中的模糊。
余糖抿着唇,澄澈的眸底闪烁了几下,像是有一片水渍晕染开,推了推他的手腕,她作势就要起身。
像是早有预感,程野没松开握住她的手腕,垂在身侧的右手猛的扣住她的脖颈往下压了压。
一个猝不及防,真就被他搂在了怀里。
右手死死地锢在她的腰上,余糖没敢乱动,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平淡疏离地道:“程野,你现在发烧了,先松开。”
也不知道他是听没听见,只是腰间的手臂力度又紧了紧,余糖被强制性地窝在他的颈窝里,只听到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糖糖,我错了。”
语速很慢,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每一个字的发音都艰难晦涩。
余糖平淡疏离的瞳仁里犹如泛起一片水波纹,立即荡起了一片水渍,眼眶周围泛起红,此时又听见上面传来一句话,“糖糖,我们和好吧。”
声音透着一种近乎乞求的调子,很卑微也很认真。
平静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脸色清冷又疏离,嗓音很清浅地道:“程野,你发烧了,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