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际很烂漫,通体火红搭配着片片祥云,远处还有几颗愈明愈暗的星子,在某一瞬间绽放出炙热的光亮。
身后的小姑娘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后背,嗓音细细不厌其烦唤着他的名字,像小猫的软肉垫子啪嗒一声砸下来,接下来只剩下软。
“糖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程野侧头看着她,嗓音沙哑透着病态中的有气无力,但调子又极其温柔:“我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睡一觉就好了。”
摇了摇头,余糖硬从被窝里扯出他的手臂,然后就开始撕扯上面包裹着的白纱布,四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执拗样子。
隐藏在清心寡欲表皮底下的其实是倔强难缠的本性。
白纱布一层一层被扯开,渐渐露出里面淡黄色液体边上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小心翼翼撕扯黏在手心的最后一层纱布,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地印入眼帘。
程野低眸轻飘飘瞥了眼,清浅的瞳仁下意识地低头看,果然面前的小姑娘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背不敢乱动。
“去医院。”澄澈的眸子蒙着层水渍,余糖微扬起下巴看着他,果断的声音不容置疑。
懒洋洋把手搭在一边,用手肘撑在床铺上又钻进被窝里,缓缓阖上眼帘,嗓音蒙在被子里透着股模糊:“我不想去。”
瞧着她冰冷的眼神,他缓了缓又继续道:“实在不行你就帮我弄?”尾调上扬着,喉咙里带着点沙沙的笑意,程野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说着。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他的乐观心态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