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凤琴跟随穆鼎秋在比邻水岸的落地窗边坐了下来,简短铺垫,终于有机会切入了正题,“云景近几年的业绩排名有目共睹,价格不能作为唯一的参考标准。我们有足够的把握,在同等水准上做到最好。”
“坦白的说,我对低价方案更感兴趣。”抛开造福一方的大善心,商者逐利,他在南乡投入了诸多心血,终究是在打造一件“商品”。
“若是寻求短期回报,粗制滥造是一条捷径。可南乡是一盘大棋,作为整个山区的门户,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其地理优势和将来的品牌效应是不可估量的。整个县城乃至辐射区域,今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济发展,成败在此一举。”
认可的点了点头,“呵呵,听君一言,茅塞顿开,我会认真考虑余老板的建议。”
“穆总——”
目光所及处蓦地闯入一抹人影,苏助理在身后穷追不舍,终究没能将人劝退。
穆鼎秋视线一沉,眉心泛起一轮微波,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起身笑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余老板随意,我们改日再详谈。”阔步迎上一脸怨气的小女人,侧目瞟了一眼苏助理。对方慌忙近前半步,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外围的保安都认得蒙小姐,没留意,就把人放进来了。我请她出示邀请函,她……她说我再问,她就大声嚷嚷……”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这么急着见我?”穆鼎秋表情温和,极善于把控场面,将紫月引向露台,以免吸引更多的目光。
“你的生日,我当然要来了!”几度回眸,寻觅那位精明能干的“前度”,恍惚看见一抹妖孽的背影翩翩上了楼,哭哭啼啼地央求道,“亲爱的,还在生我的气么?说好气消了就来找我。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呢?”
“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结束了。”始终背向她,眺望着水面上支离破碎的月光。
“都说了不分手……”
“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有意义么?”他承诺会安排她进电视台工作,还要怎样她才能满意?
“我哪里不如她?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还比她干净!你不是说嫌弃她了么?跟她在一起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眼下我看见你的感觉,比看见她更糟糕。”有些恼火,怨恨对方提起他刻意回避的那些事。或许,他跟紫月在一起,只是为了让自己平衡一下。他从来没想过,她居然是那样的女人。六年,她瞒了他整整六年!
“所以你又跟她好了?我看见她上楼了!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穆鼎秋恍然一惊,刚刚坦白了他瞒着丰悦跟她在一起的事,当事人突然到场,丰悦难免会有激烈的反应。长长吸了口气,丢下紫月阔步穿过会场,闷闷不乐地上了楼,搁在房间里的旅行袋果然已不在床头上了。
一肚子闷火无处可发,坐在床尾懒得说话。抬眼望见她留在茶几上的生日礼物,暗暗责备自己:是他的错,没把事情处理干净……
顾少枫将丰悦送到了医院,懒散地趴在方向盘上说笑道,“哪天约我吃饭吧?叫云景的阔少爷做东,他得好好谢谢我。”
“回头我请,你选地方。”
“说句心里话啊,你可别生气。我觉得那小子不怎么样。看见你跟穆叔出双入对,他居然沉得住,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然呢,让他妈冲上来抽我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