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相见,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三分恨,三分怨,三分委屈,话未出口,涕泪潸然……
叶落槐返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路上反复纠结,他要对丰悦坦白么?夜里什么都没发生,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思前想后,终于决定隐瞒昨晚的事情,只说喝醉了,在楼上开了个房间,睡到清晨才醒。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他彻夜未归。归途中,丰悦一言不发,靠在座位上静静地闭着眼睛。
叶落槐有些后悔,切身感觉到说谎的愚蠢。他开始畏惧,做贼心虚,不敢看她一贯严谨的表情。
“心心?”鼓起勇气,尝试着将她唤醒。
丰悦迟疑了片刻,勉为其难的睁开了眼睛,等了他一夜,心里多少有些不熨帖。反复说服自己,没必要较真儿,眼看就要分开了,去印证一个“可能”有什么用?前时听到穆鼎秋的坦白,她亦并未觉得自己高明,只是心痛,即便已经分手了,依然心痛……
“我知道昨晚该给你个电话。”他是想过,又怕解释不清,再把她惹恼了。
“我没事,你别解释了。”没来由的烦躁,口气不太友好。
“我——”思量了片刻,咬紧牙关坦白道,“好吧,我撒谎了。”
“你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听。”名利场上,美女如云,谁能禁得起别有用心的莠或?他们之间不存在承诺,没有彼此忠诚的责任。
“你让我说完!”忍不住急躁,“不是你想的那样……”挫败地低下头,“我遇见了我的前女友,跟她发了一晚上牢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那是你跟她的事,与我无关。”
“心心,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就怕你这样,一开始才想要隐瞒。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像个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孩子,信誓旦旦。
“瞎说什么呢?”忿忿地白了他一眼,暗暗出了口气,“就算有,我也不想你死,不用这么咒自己。”
“唉,终于说出来了。好了,这下心里舒服多了。我只是想跟她说说我心里的委屈,唠叨几句,释放一下心里的怨气。”
“你心里还是在乎她,彻底失望的时候,就连话都不想说了。”参看她对待庞飞和穆鼎秋的态度,不难理解对方的那份在乎。
“我不否认。毕竟,在一起七年。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
“我是不是成了你们之间的障碍?”如果没有她,他们俩可能会破镜重圆吧?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假设他还是单身,昨晚会吃回头草吗?
会,一定会!他知道自己没出息,陆莲娜的渴望就摆在那里。他的确想过,可惜有一句承诺立在那里,有个人在那里等着,等不到他,会伤心。也或许不会?糊里糊涂的,他也搞不清自己。
“我不是赌气,只是觉得你们俩有点可惜。七年,如果你打算追回失去的感情,千万不要有所顾及。我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终究要分开的……”
余凤琴备下了庆功宴,穆鼎秋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虹膜扫描,简单收拾了一下嵌在壁橱背后的保险柜,独坐在别墅的落地窗前一直等到深夜,终于等来了丰悦的电话。“还在忙么?”耳边娇声如故,隐约听得出对方情绪不佳,“是不是打扰你了?”
“一直在等你电话——等你联系我。”在余凤琴眼里,他和丰悦是一对恩爱情侣。少东家的成名之喜,她当然不能自己去,还需要他这个“道具”。
“我在桥头等你,出来吧。”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她需要几句指点,亦需要一点勇气。
“不问问我在什么地方么?”
“你都说了在等我电话。”一个人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子上,望着玻璃窗外断续闪过的车灯。
“呵呵……”默契,“有点冷,等我到了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