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以后。
刘俊脸色难看的押解着牧靡山的两个山大王,出现在鱼禾面前。
鱼禾坐在马背上,看着两个被吓破胆的山大王在一个劲的打哆嗦,顿时失去了跟他们交谈的心思。
“拖下去,杀了吧。”
鱼禾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刘俊就让虎贲军的兄弟们拖着两个山大王下去了。
刘俊没有走,站在鱼禾面前生硬的道:“主公是不是信不过卑职?”
鱼禾知道,是他派遣杨丘去援手,让刘俊误会了。
鱼禾瞪了刘俊一眼,“我什么时候信不过你了?我要是信不过你,会将一万六千多兵马交给你?
你去看看,谁家主公将手底下的所有兵力交给手下的大将?”
刘俊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要提杨丘。
鱼禾却没有给他机会,“我们在不断壮大,手底下的兵马以后何止一两千?我们需要不断的吸纳将帅之才,帮我们执掌兵马。
你要有容人之量。
更应该清楚,猪养的越肥,你分到的猪肉就越多。
如果你的目光只看到了我们现有的肉,那你就回去吧。
回去守着卧鹿岭大营,以后再也不要出来了。”
鱼禾的话说的很重。
这是他第一次对手底下的人说这么重的话。
他一直觉得,手底下的人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培养培养,总能培养出良才的。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
有些东西是短时间内培养出来的。
阅历和知识的缺失,导致了手底下人目光有些短浅。
做事只看眼前的利益,完全不考虑长远的得失。
鱼禾不得不说一些重话,狠狠的批评一番,希望刘俊能借此惊醒。
刘俊并不是巴山那种憨憨,他能听懂鱼禾话里的意思。
他听懂了鱼禾话里的意思以后,才明白自己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鱼禾把他捧得太高,以至于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有多少能耐。
如今被鱼禾训斥,他才清醒了过来。
他发现他不仅迷失了自我,还有些放肆了。
鱼禾是他的主公,鱼禾做事还不需要他说三道四。
更重要的是,他能有今日,全凭鱼禾栽培。
要是没有鱼禾,他狗屁都不是。
他现在居然跑到鱼禾面前出声质问。
他的脸一瞬间就红了,羞愧的低下头,“卑职……卑职……”
鱼禾抬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行了,下不为例。”
刘俊仰起头,郑重的抱拳道:“喏!”
鱼禾调转马头,返回了牧靡县。
刘俊、杨丘、乐进三人,率领着人马,押解着俘虏,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牧靡县。
土蛮们稀稀拉拉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些争斗声。
他们正在争抢从牧靡山缴获到的微不足道的战利品。
牧靡山上将近有七千多人,此战被斩了两千多人。
剩下的五千多人全部被拿下。
五千多俘虏涌进了牧靡县。
牧靡县一下子也被挤爆了。
牧靡县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坞堡,容纳两万人已经是极限了。
再多五千人,根本住不下。
鱼禾回到了牧靡县以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往东,一路往西,分头剿灭山里的山匪。
虎贲军被一分为二。
刘俊率领狼营八百人,杨丘率领乌句山三千青壮,外加三千土蛮,两千俘虏,以刘俊为首,往东而去。
相魁率领虎营八百人,乐进率领乌句山四千青壮,外加三千土蛮,两千俘虏,以相魁为首,往西而去。
由于相魁仍在养伤,所以相魁所率领的兵马,暂时由鱼禾统管。
剩下的一千多土蛮,外加一千多俘虏。
一部分跟随鱼禾派出的使者,赶往了滇池,去找滇王讨要粮草。
另一部分留在了牧靡县,守着牧靡县的老弱妇孺。
鱼禾会在牧靡县逗留一些日子,看顾老弱妇孺们开荒种田,顺便在牧靡县建立以他为主的新县衙。
牧靡县的羌人既然已经去了味县,那鱼禾就不打算让他们再回来。
刘俊带着人离开以后,鱼禾立马招呼着老弱妇孺们恢复牧靡县的农桑。
汉家的百姓是勤劳的,只要给他们地种,哪怕是老弱妇孺,也有无穷的力量。
老弱妇孺们在鱼禾的帮衬下,不仅将牧靡县仅有的那么一丁点能耕种的土地分配完了,还休整了一番去乌句山的山道。
他们不仅要开采牧靡县的良田,还不愿意放弃乌句山上他们开垦出的良田。
鱼禾对此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不仅给予了老弱妇孺极大的便利,还将那些俘虏和兵卒们派遣出去帮老弱妇孺们种田。
等到吕嵩带着一大帮子走商的队伍出现在牧靡县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汉家才有的劳作景象。
田间、地头,皆是在劳作的百姓。
一片片布满杂草的平地,已经被清理干净,变成了一片片露着黑土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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