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鱼禾手底下的人是越聚越多,押送着辎重粮草的吏民,以及各地前来投奔的盗匪们,频频进入营地。
鱼禾手里的人在快速增长。
王堂手里的人倒是没太大变化,但是王堂手里的粮草彻底耗空了。
长沙大尹韩福在连吃了两顿野菜粥以后,掀桌子了。
扬言称,他千里迢迢跑来驰援王堂,王堂不给他大鱼大肉吃也就算了,一顿饱饭也不管。
他要带人返回长沙。
张隆等人也颇有微词。
王堂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将家中的一些浮财分给了三个人,才暂时将三个人安抚住。
但是第四日的时候,一个惊天的消息传到了索县县城内,索县彻底乱了。
江陵县被攻破,江陵县宰一家被屠,江陵县陷落。
紧接着,江夏郡的江夏县,也遭遇了一股贼人,江夏大尹侯登率领三千兵马迎击,被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斩落于马下。
江夏县被攻破。
江陵渡、江夏渡,是江水上两处最大的渡口。
先后被攻破。
贼人明显是想借着江水天堑,隔断荆州。
果然,又过了两日,公安县被攻破,安口渡被攻陷的消息也传到了索县。
王堂四人大惊失色。
张隆、韩福三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率军离开了索县。
王堂百般挽留,张隆三人也不愿意多留。
江水上最大的三处渡口被攻破,荆州南北已经被隔断。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敌人是要借着江水天堑,挡住北边的兵马,然后慢慢的蚕食荆州南。
张隆三人再留在索县,他们治下的三郡就有被吞噬的风险。
他们还没有到舍己为人的地步。
所以他们要先守住自己的地盘,再想其他的。
张隆三个人率领着兵马一走,索县的防御瞬间虚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王堂已经做好了跟索县共存亡的准备。
索县外大营内。
鱼禾在看完了鱼蒙递上来的文书以后,一脸愕然,“相魁这么猛?一刀就砍死了江夏大尹侯登?”
鱼蒙认真的点头。
鱼禾感慨道:“侯登是不是死的有点太草率了?”
鱼蒙愣了一下,苦笑道:“荆州牧为了征讨绿林军,先后三次从江夏抽调青壮,江夏大尹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可用了。
依照江夏郡四海镖行的镖头汇报,刘将军和相将军攻打江夏城的时候,江夏大尹手里就只有一百个人。
他七拼八凑凑了三千人,还没登上城墙,四海镖行的兄弟就已经先杀到了城门口,打开城门将刘将军一行放进去了。
江夏大尹侯登慌乱中率军迎击我们。
相将军策马狂奔,一跃攀上了十几道阶梯,一刀就砍在了江夏大尹侯登脑袋上了。
侯登当场毙命。”
鱼蒙觉得侯登死的一点儿也不草率,碰上了一个只知道跟他要兵、要粮,完全不顾他死活的上司,一个劲的从他身上抽血,将他抽了个干干净净。
刘俊和相魁配合四海镖行里的人,里应外合的杀了进去,拿下侯登,那是应该的。
拿不下才有问题呢。
鱼禾有些好笑的道:“怎么说也是一位大尹,死的有点草率了。”
鱼蒙苦笑着没说话。
在他眼里,草率的不是侯登的死,草率的是那位荆州牧。
好家伙,荆州都快被人干翻了,荆州牧还头铁的跟绿林军死磕。
也不知道荆州牧是怎么想的。
就绿林军那点不入流的玩意儿,能跟他家主公比?
鱼禾笑过以后,又感叹道:“张休这厮有点过分了,夺城就夺城,杀人全家算什么意思?让人传信给张休,让他以后注意这点。”
鱼蒙随口应了一句,没把这话当回事。
鱼禾看似在责怪张休,但丝毫没有下令惩戒张休的意思,摆明了不会追究此事,他又何必计价。
“主公,张隆等人在得知江夏、江陵、公安落到我们手里以后,已经率军退出了索县。如今的索县就是一座空城。
亡将军说,他只需要一次冲锋,就能将索县拿下,您看怎么办法?”
鱼禾思量了一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不着急,索县已经是囊中之物,早拿和晚拿,都没有太大影响。王堂是个人才,我有心招揽他。
你派人直接去索县县城下喊话,告诉王堂,他若是降,我进入索县,秋毫不犯。
他若是宁死不降,我进了索县,必然屠城。”
说到此处,鱼禾盯着鱼蒙,幽幽的道:“他要是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那我不介意多屠几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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