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点着头,将自己心中关于商业的疑惑问了出来。
田翕也竖起了耳朵,顷听了起来、
田翕和王堂的心思差不多,也认为鱼禾不应该在商业的问题上费心。
鱼禾听完王堂的一番话,笑着道:“商业是贱业不假,可是一个地方商业不通,就很难发展起来。
具体的我就不多讲了,你自己下去了好生摸索。
反正你治下既有住在城乡的汉人,也有住在山林里的蛮夷。
商业繁荣的城乡和商业不通的山林,有什么区别,你去仔细看一看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鱼禾说的再多,田翕和王堂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观察。
当然了,鱼禾说多了,他们也未必听得懂。
“商贾之道,臣不是很懂,不知道主公有什么教给臣的?”
王堂暂时还不明白鱼禾为何重视商贾,鱼禾也不告诉他,那他就只能向鱼禾求教。
鱼禾笑道:“我派去交趾三郡的人手里有晒盐的手艺,随后可能会在交州各地晒盐。为了将盐销往各地,很有可能还会造船,有了船,一些人有可能会出海捕鱼。一些商贾还会跟着船去北方出售货物。
你要做的就是让沿海的各县跟着晒盐、造船、捕鱼即可。
具体的交趾那边会派人跟你交涉。
除此之外,你只需要盯着商税即可。”
晒盐、造船、捕捞、航海等行业,以后怎么发展,鱼禾大致跟杨音、谢禄两个人讲过。
两个人只要将里面的门道摸清了,路子走通了。
交州其他各郡跟着沿用即可,不需要再去摸索。
几个行业都在初始阶段,路子并不难走,所以鱼禾不担心杨音和谢禄会失败。
鱼禾等于已经帮王堂铺好了交州各郡以后商业上的路。
但王堂不清楚,他愕然的看着鱼禾,“不需要多干涉?”
王堂还以为鱼禾会让他特地将交州的商业提出来,单独研究、管理呢。
鱼禾晒笑道:“干涉还是要干涉的,只不过不需要干涉太大。你只需要盯着交州各地买卖公平,不出现巧取豪夺之类的事情即可。
具体的可以借鉴益州郡现在通用的商贾律令。
剩下的就是商税,暂定为月入一贯一下免税,一贯以上十抽一。”
鱼禾这个商税收的其实很开明,也很宽松,尽可能的避免了底层的小商贩被剥削。
依照其他朝代那种不论大小生意,都要抽成的收税办法,很多小商小贩会被逼的没生意可做,或者不敢做生意。
收税的税吏,或许不敢欺负那些有豪门大户庇佑的生意。
但是欺负起那些小商小贩,绝对不会手软。
有时候为了敛财,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王堂没听说过免税这一说,惊愕的道:“还有免税一说?”
对于鱼禾口中的十税一,王堂倒是没什么异议。
前汉为了避免出现大富之人,征的是重税。比鱼禾订立的这个还狠,各种苛捐杂税更是多到吓人。
寻常人正正经经的去做生意,根本活不下去。
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借着权势偷税漏税,赚个盆满钵满。
历朝历代中,活的最滋润的商人,无疑是唐朝的商人。
唐朝商人的税赋很少,一切时期,商人还没有商税。
所以生在唐朝的商人很幸福。
鱼禾笑道:“不然呢?”
王堂迟疑着道:“商人奸猾,您定下一贯以下免征,很多商人会借机钻空子。”
鱼禾有些好笑的道:“我们总不能为了避免那些商人钻空子,就逼死那些小商小贩吧?大商户做生意,那是为了赚钱,小商小贩做生意,那是为了糊口。
小商小贩其实很不容易的。”
田翕在一旁忍不住道:“主公,商人奸猾,您可不能对他们有半分怜悯之心。”
田翕说这话,倒不是对商人有什么意见,他的话存粹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对商人的看法。
如若不然,朝廷出征的时候,商人也不会在必征之列。
“此事你们不需要再多言,我意已决。我们可以少收点税,但我绝对不会为了多收一点税,将人家的生计给剥夺了。
至于那么钻空子的,让人盯着就好了,查证属实以后,重罚。
第一次可以罚其少缴税钱十倍,第二次二十倍,第三次没收家财。
为了避免衙门里的小吏借此威胁他人,以某私利。
允许民告吏,衙门在拿到了告帖以后,为了避免串联,必须封存,交由上级衙门审理。
一经审定,若是吏为恶,着吏承担民告状期间所有费用,并且补偿民的损失,吏以贪污论罪。
若是民为恶,着民到上一级衙门服苦役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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