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鱼禾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一个刚刚在荆州崛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聚集起十五万兵马?
要知道,扬州几个郡大尹、外加绣衣执法的人,七拼八凑加起来,也不过五万正卒。
这五万正卒还没在一个人手里,而是在各大尹手里。
各大尹在马余被劫以后,相处的并不融洽。
陈定、九江、庐江三郡的大尹隐隐是一波,豫章、会稽等郡的郡大尹又是一波。
陈定、九江、庐江三郡的郡大尹,想自立为王,凭借自己的实力逐鹿天下,做一做这天下的主宰。
豫章、会稽等郡的郡大尹,想拥立刘氏后人,反新复汉。
马余在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借着先处制了马余,再另作打算推脱而已。
马余被劫走了,这事就推脱不下去了,双方理念不合,隐隐有些针锋相对。
像是此次找鱼禾兴师问罪,就是陈定、九江、庐江三郡大尹私底下的行为,豫章、会稽等郡的几个郡大尹并不知情。
陈定、九江、庐江三位大尹手里的兵力比豫章、会稽等几个郡的大尹弱一线。
陈定三郡的地盘小、人口少、兵力也仅仅只有两万。
陈定大尹沈意和九江大尹贾萌等人,就是想借着鱼禾兵马在扬州行凶的借口,从鱼禾身上捞一笔,然后壮大自己的实力。
扬州郡大尹们经营了数十年,也不过才经营出了五万正卒。
田伏不相信鱼禾在极短的时间内能拉起一支十五万人的兵马。
田伏干笑着道:“大王占据了大半个荆州,要是借着荆州百姓滥竽充数的话,倒是能拿出十五万兵马。
只是这样的兵马,上不了台面,也不堪一击。”
“你放屁!”
鱼父再也听不下去了,冲着田伏怒吼了一声。
鱼父被激怒了,田伏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鱼父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兜里揣着糖的孩子,被怀疑兜里没糖一样。
也就是说,盘坐在冰鉴前的这位年轻的大王,应该能拿出十五万兵马,而且其中有一部分实力应该不俗。
这位年轻的大王出身恐怕不是什么贫民出身,很有可能是交州或者荆州的贵族,亦或者跟西南蛮夷有瓜葛。
不然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拿下荆州四郡,更不可能一点儿名声也没有。
在荆州四郡被攻克之前,人们只知道西南有邓让、亡承、安羌四位强人。
邓让没太多人关注,安羌和亡承倒是很活跃,跟朝廷酣战两场,皆战而胜之。
在荆州四郡被攻破以后,人们才发现,继邓让、亡承、安羌以后,江水以南又多了一位强人。
一位年轻的不知道姓名的强人。
他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然后以极少的兵力、极快的速度,虎吞了荆州四郡。
田伏觉得,没有一定家底的人,做不到这种事情。
田伏心中有盘算,目光在鱼父身上瞥了一眼,淡淡的笑道:“这位将军勿恼,我只是实话实说。”
鱼父恶狠狠瞪了田伏一眼,“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如何?”
贾驰瞪着眼,要喊话,田伏再次用眼神制止了他,田伏盯着鱼父,笑道:“大王和将军才拿下荆州四郡,不知道还有没有余力跟我扬州一战?
我扬州可不比荆州。
荆州先战邓让,又讨绿林军,青壮早已耗费的七七八八。
又恰逢十数年难于的旱灾。
你们算是捡了一个便宜。
我扬州可不同,并没有经历过战事的消耗,雨水也算充裕。
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存粮极多。
大王和将军要跟我们扬州作对,可讨不到好。”
鱼父瞪了田伏一眼,却没说话。
这丫的在吓唬人,也在试探。
鱼父是在装莽撞人,又不是真莽撞人,才不会上他的恶当。
鱼禾盯着田伏,冷哼道:“能不能讨到好,那得打过才知道。我拿下荆州四郡以后,原想着跟你们扬州和平相处,可你们既然欺负到头上了,那就让我掂量掂量你们的尽量。”
贾驰绕过了田伏,硬梆梆的道:“打就打,谁怕谁!”
田伏暗中瞥了贾驰一眼,有点想骂人。
他们是来敲诈勒索的,又不是来宣战的。
真要是起了冲突,动的刀兵,豫章、会稽等郡的郡大尹就会先闹起来。
因为他们搞敲诈勒索的事情没给人家吱过声。
这位年轻的大王一旦动兵,最先动的肯定是豫章。
豫章郡大尹能干?
敲诈勒索捞好处的时候没我,麻烦上门了我先扛,当我是棒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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