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愣了一下,皱眉道:“犍为郡和益州郡三成的存粮,已经足够二十万人吃两载了。怎么会不够呢?
而且在调用犍为郡和益州郡两郡的存粮之前,我还让荆州四郡也拿出了刚刚储存的一部分存粮。
所有的存粮加起来,足够三十万人吃两载了,怎么还要从交州运粮?”
虽说交州如今已经变成了鱼禾的大粮仓,可鱼禾还是让各地都建造了粮仓,各地官田,以及从百姓手里收的粮食,除了发放官吏俸禄,以及上缴的一部分外,大部分都存储在了各地的粮仓。
目的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益州郡和犍为郡已经安定了数载了,数载内风调雨顺,产了不少粮食。
如今两郡的粮仓有一大半被存满了,足可以应付任何天灾人祸。
荆州四郡才刚刚平定了一载有余。
百姓们刚从兵灾、天灾中缓过劲。
还没存多少粮食。
可即便如此,六个郡拿出的粮食,也足以应对南阳郡和南郡的流民才对啊?
怎么会不够呢?
漕中叔苦着脸道:“回主公的话,不知道谁将咱们会收拢流民,并且给流民分房子分地的事情传出去了。
如今不仅南阳郡和南郡受了灾的百姓往长沙郡和武陵郡跑。
就连豫州、扬州的百姓,也拖家带口的往长沙郡和武陵郡跑。
因为大部分都是从江北跑过来的,所以依照您的吩咐,都被看安置在临近江边的两个县。
如今两县接纳的丁口已经突破了八万,每日还在以上万人的速度增长。
依照手底下的兄弟们打听到的消息,以及两郡太守和都尉的推断,两县的丁口很有可能会达到百万之巨。”
鱼禾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阴丽华也一脸惊愕。
百万丁口,那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
鱼禾也只是想帮着南郡和南阳郡的百姓避开瘟疫而已,怎么百姓们将他治下当成避难所了,全往他治下跑?
“所以……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鱼禾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百姓们认可鱼禾,愿意跑到鱼禾治下过活,那就是对鱼禾吏治的一种认可,也是对鱼禾统治的一种认可。
只要鱼禾用心经营,那就等于多了百万助力。
可百万丁口一下子涌进鱼禾治下,对鱼禾而言,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压力。
这百万丁口中,绝大多数必然是两手空空的流民。
鱼禾要给他们吃、给他们住,还得给他们衣服穿。
这么多人所需的衣食住所,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鱼禾也需要调动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去解决此事。
这些人的衣食住所也得解决。
漕中叔和漕少游父子对视了一眼,一脸苦笑,没有回应鱼禾的话。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别的王八蛋可着劲的祸祸百姓,将百姓的钱财和粮食搜刮一空,然后将两手空空的百姓丢给了鱼禾照顾。
虽说鱼禾手底下缺人,可一口气丢过来这么多,对鱼禾而言,压力也不小。
阴丽华在一旁沉吟着道:“唯今之计,就只能让四海镖行和四海货铺携手运送粮草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请各郡各县的兵马帮衬。”
鱼禾思量着道:“先派人去一趟东越和西越,告诉亡承和庄顷,以后马援部所需的粮草,就由他们供应。
他们若是短了马援粮草,导致马援征讨哀牢失利,那哀牢的战事我们就不管了。”
马援征讨南越和哀牢期间所需的粮草,一直是交趾三郡在供应。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鱼禾假大方。
而是兵是鱼禾出的,粮也是鱼禾出的,回头赏赐也得鱼禾给。
所以征讨南越和哀牢所获的缴获,皆归鱼禾所有。
因此,此次征讨南越和哀牢,鱼禾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疆土,却得到了南越和哀牢多年积攒的财富。
如今钱,鱼禾不缺,甚至可以说多的没地花。
杨音和谢禄那两个坏家伙,已经开始上奏文书,让鱼禾开始铸币了。
说是有利可图。
具体怎么个图发,鱼禾大概也猜得到。
无非就是让交趾三郡的蛮夷们学会用钱,然后再用少量的铜钱,将人家蛮夷手里的那些青铜器全收回来,然后再融了重铸。
铸币的事情暂且不论,单单说粮食。
既然流入长沙郡和武陵郡的百姓数量超过了预期,那鱼禾就必须准备好足够的粮食应对此事。
交趾那边倒是不缺粮,可西南道路难行,加上路途遥远,十斤粮食,送到长沙郡和武陵郡,能剩下三斤粮食,那就不错了。
所以鱼禾必须做出一些割舍,让出一些利益,节省一部分粮食。
鱼禾倒也想通过四海货铺去购买粮草,可眼下天下大乱,各地民不聊生,除了他以外,大概也只有王莽手里还有庞大的粮草。
他找王莽去买粮,王莽不打他就不错了,还会给他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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