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余绑他,他根本不敢反抗。
马员见马况甩着藤条要来硬的,咬着牙关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马况大怒,扬起藤条就要抽。
只不过藤条快要落在马员身上的时候,停下了。
马余有些无语的瞥了马况一眼,“你又心软了!”
马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马余身为长兄,心肠不硬,就镇不住弟弟们。
马况就不一样,平时看着对弟弟们凶巴巴的,爱答不理的,可实际上他最疼爱弟弟们。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得知了马援在鱼禾手底下做事的时候,给鱼禾送了冯异和铫期两位良将。
他能文能武,看人的眼光也准。
他看出了冯异和铫期有过人之处,才将他们送给了鱼禾。
他在王莽手底下做官,守的又是忠义之道,为鱼禾这个反贼输送人才,有违他的恪守的忠义之道。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其原因就是不希望马援有事。
“罢了,你被吊起来了,也不肯说,那就说明事关重大。你不愿意说,那便不用说了。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其他心思。
毕竟,我只是一个教书的先生,不是殿下手里的官,无需操心殿下的政务。”
马余长叹了一声,吩咐马况放下了马员。
马余如今教书育人已经上瘾了,他在交趾的学宫,在谢禄、鱼越支持下,发展的越来越壮大。
他已经喜欢上了亲自培育出一位位良才的感觉了。
对仕途已经没有太多了追求了。
他此次到金陵,也是为了将马严等人托付给几个兄弟照顾。
恰巧碰见了马况和马援追着马员询问周王宫里的事情,一时兴起,才跟着追问了起来。
马员摆出一副死也不肯说的架势,他也不可能真的动粗去逼问。
马况依照马余的吩咐,解开了绳索,将马员放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马员一眼。
马援有些不甘心的站在马余背后,道:“可我真的想知道……”
马余的目光下意识就落在了马员身上。
马员身躯一僵。
虽说他的两位兄长都宠弟弟,但马援是弟弟中的弟弟,无疑更受宠。
“真的不能说啊!”
马员快哭了。
马余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瞥了马援一眼,“想知道?自己问殿下去!”
马援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马员见此,忙道:“你们也无需着急,再过几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马余沉吟着道:“到底是多大的事情,值得你如此守口如瓶?”
马员毫不犹豫的喊道:“惊天动地!”
马余和马况齐齐瞪起眼。
马员心头一凉。
卧槽,这两个变态猜倒了?
马余看向了马况,若有所思的道:“惊天动地?”
马况身躯微微颤抖着道:“惊天动地!”
马余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马员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
这两个变态果然猜倒了!
唯有马援不明所以,追着马余问,“到底是什么?”
马余沉默了许久许久,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若是真的,那还真不能说!”
马况颤声道:“真不能说!”
马援见两个兄长反应太大了,心里更急了。
“到底是什么啊?!”
可是马余和马况谁也没开口。
马余起身果断赶往了自己的住处。
马况直奔马员府上的酒窖,钻进酒窖以后,关上了门,谁也不见。
马援还想找马员问个清楚。
结果马员夺回了房里,将自己反锁在了房内。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在金陵一众官员们抓耳挠腮的猜测中。
孔放终于拿到了王莽的回信。
孔放含着泪,拿着信,再次赶到了议政大殿见鱼禾。
“臣博世侯孔放,参见周王殿下!”
孔放老泪纵横的跪在了鱼禾面前,哀声施礼。
鱼禾急忙起身,“何至于此?”
孔放哀嚎道:“刘歆大军已经渡过了渭水,杀到了常安城下。严尤、陈茂等将军尽数战死,甄邯率军出征期间逃离了战场。如今陪着陛下固守常安城的,只剩下了衰章、梁方两位将军!”
鱼禾听到这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孔放会如此悲伤,原来是莽新气数已尽。
严尤、陈茂等勉强能打的将军尽数战死,甄邯又逃了。只剩下了一个‘假将军’衰章和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梁方,根本挡不住刘歆等人的攻伐。
也就是说,常安城告破,王莽身死,就在近些日子。
一个短暂、混乱、充满冒险精神、探索精神的时代,就要落幕了。
“可惜,无缘一见……”
鱼禾最遗憾的就是没有跟王莽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皇帝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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