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一点……乖……”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缓缓萦绕在耳边。
“疼……我怕疼……”女孩的声音娇气软糯,带着一丝求饶与可怜。
“不疼,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亲爱的……”男人循序渐进,诱导着女孩乖乖地听从他的命令。
“徐文祖……要不算了……”女孩再次挣扎。
“我用了药,没有关系……张大,不要乱动。”男人耐着性子说道,但是手臂上微微隆起的青筋昭示着男人的耐心正一点点耗尽。
“徐文……”
“毛雾眠!”男人握着针管的手慢慢远离女孩的脸,双手垂在腿上静静看着椅子上不安分的女孩子,目光慢慢变得不悦与深沉,“亲爱的,我现在不太开心……”
雾眠身体微微一紧,面带微笑地慢慢张开了嘴,“啊~~~”
半个小时后。
雾眠捂着腮帮,两眼泪汪汪。
“棉球咬住二十到三十分钟,两小时内禁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以软食与流食为主,24小时不要刷牙漱口……”徐文祖用抬起雾眠的下巴,再次让她张开了嘴,用酒精消毒处理她嘴唇和口腔的碎屑血迹。
雾眠哼哼唧唧的,对于拔牙已经有了深深的阴影。
“拔智齿最好的年纪就是十八岁九岁,牙周膜间隙较宽,周围骨质比较疏松,不容易伤到神经。”徐文祖解释着拔智齿的原因,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徐文祖看上去十分的专业与专注。
“可四里之前已经吧过窝的一颗呀呢(可是你之前已经拔过我的一颗牙了)……”雾眠很是委屈,她觉得本来就少了一颗牙齿,想着智齿长了出来,还能补回来一颗,结果又被徐文祖给拔了。
徐文祖用手捏了捏雾眠鼓起来的腮帮子,十分恶趣味。
雾眠紧紧抿住嘴,远离了徐文祖作孽的手,模样十分警惕。徐文祖无所谓地笑了笑,开始处理着刚刚拔下来的牙齿,“这个做成戒指怎么样?”徐文祖不经意地问道。
雾眠陷入了沉默,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从自己带着牙齿项链,牙齿手链,牙齿戒指,活脱脱一个食人族的族长啊!哦,不,食人族压寨夫人......
噔噔。
“徐医生打扰了,苏巡警来了……”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抱着病历单说道。
“安排在二号室吧,我马上到。”徐文祖拉下口罩,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好的。”小护士回复道,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座椅上的雾眠,女孩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金色的小卷毛乱乱地耷拉在脑袋上,一双碧绿的眸子沾染上了淡淡水雾,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楚楚可怜。
徐文祖摸了摸雾眠的脑袋,说道:“乖乖等我,这是最后一个了,一会儿下班我们回去,无聊的话自己去玩手机吧……还有,我工作的时候你不用过来。”
“哈的。(好的)”雾眠点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
徐文祖看着这样的她,实在是没有忍住,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雾眠的唇上,女孩的唇柔软温热,带着令人沉醉的香甜。
很快,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离开了雾眠的上方,雾眠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模样像是在回味似的,徐文祖不经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以后有空再拔另一颗牙吧。”
“嗨吧?(还拔)”雾眠哼哼着说道,小脸皱在了一起,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此时徐文祖的背影与声音十分冷酷,“对。”话音未落,男人就已经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雾眠愁眉苦脸。
这个莫跌感情的BOSS啊。
遇见徐文祖的时候雾眠也不过十五六岁,如今雾眠已经十九岁。
在那次差点被徐文祖杀死后,两人就达成了协议,雾眠表示出了自己充分的诚意,以天花乱坠的说辞与感人至深的表演使车成烈等人相信徐文祖就是她的叔叔,再加上徐文祖的成熟温柔,优秀自信,很快就取得大家的信任,成为了雾眠的法定监护人。
在雾眠离开的那一天,她只感觉车成烈都要放鞭炮庆祝了,握着徐文祖的手对他表示的充分的感谢与敬意。全然不知道就是这个看似温柔儒雅的男人曾经要了他的命——甚至后来也多次差点惨死他手。
被徐文祖接手后,雾眠便化身成了跟屁虫,小尾巴,对徐文祖近乎是寸步不离。雾眠坚定地相信,只要她够黏,徐文祖就没有机会去祸害别人。
事实证明,效果确乎不差。
徐文祖的感化值达到了90,只是有些不太稳定。
雾眠晃着两条小腿,把玩着手腕上的牙齿手链,她那里会不明白徐文祖在顾虑着什么,她能活到现在,还真的就是一个奇迹了。
哎。
雾眠掰着自己手指头,估摸着自己也没有几年了,按照0244的说法,等这具身体的生命期限到达,就会被抹杀。风华正茂的姑娘,就快要消逝了,真是可惜。
另一边,徐文祖正面带笑意,与苏巡警打着招呼。
“哎哟,这牙还真的不行,又开始疼了……徐医生最近还好吗?和小眠?她还乖吗?”苏巡警躺在椅子上,忍不住和徐文祖拉起家常。
当年的事还真是离奇,她万万没有想到徐文祖也居住在那一家考试院里。整个考试院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除了虐杀为乐以外,其中还有人参与了人体器官贩卖,整个考试院的四楼异常血腥暴力。
而徐文祖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参与其中,对这些事皆表示不知情。
苏巡警虽有疑虑,可是通过这几年的观察,徐医生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坏人,尤其在收养了那个令车警官头疼的小女孩后,整个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散发着——嗯——慈父般的安详?或者说这使他看上去更加平和和温柔?
虽然这样形容有些奇怪,但是这确实好像是一个客观事实。
徐文祖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雾眠很乖,没有给我惹麻烦的。”男人做着手上的消毒工作,换上新的皮胶手套,语气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亲昵与放纵。
苏巡警张开了嘴,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来是真的要命。
看着男人认真而专注的双眼,深邃的眼眸恍如神秘的旋涡,诱惑着人想要一探究竟却又犹豫不前,男人的皮肤更是如雪一样冷白,细腻而柔和,让她这个女人都羡慕不已。
苏巡警不禁再一次感叹于这个男人的好看与魅力,只是听说他没有什么女朋友,甚至几乎都没有异性朋友,难道他是一个……
没有忍住,苏巡警的思绪已经飘忽得上了天,各种猜测轮番上演。
而不知何时,雾眠也悄悄摸摸地来到了二号室,左脸肿的像是一个大馒头,还泛着乌红色,顶着这样一张脸,雾眠突然出现了苏巡警的面前,惊得苏巡警差点没有咬到伸在嘴里的镊子。
“哈!(嗨~)”雾眠微笑着跟苏巡警打着招呼,看到她惊恐的模样,雾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这么恐怖吗?她觉得还好吧。
“毛雾眠……”男人不悦的声音缓缓传来,语气是凶狠的,可是手上的工作却没有一丝滞留。
“窝就看看……”雾眠幽幽地说道,仗着他在诊所,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不敢做什么——反正他现在又不可能当着一个警察的面脱下白大褂把她揍一顿,所以雾眠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