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眠穿着吊带,正在客厅磨咖啡时,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男孩穿着白色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礼帽,金丝框眼镜上挂着一条细长的银链子,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几乎让雾眠都快忘了他是非法闯入,敲门而入的了。
“私闯民宅是违法的,如果是joker在,现在你可能已经横着出去了。”雾眠将咖啡泡好,又抬眸打量了来的男孩一眼。
他约莫十七八岁,华丽的服饰让他像是二次元走出来的一般。
这是莫迪,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莫迪。
在跟随joker逃出疯人院后,莫迪就开始了学习犯罪,他的风格和joker很像,但又不怎么像,因为比起joker的容易兴奋疯狂,莫迪更加冷静,好像一只设定好情绪的机器人一般,挂着温和奶气的笑容,嘴里说着:“感谢上帝。”
莫迪笑着关上门,将手中的撬锁工具扔进了玄关处的垃圾桶,然后走了过来。
“雾拉小姐,请问joker先生在吗?”莫迪取下帽子,从容地坐在了沙发上。
短短几个月,眼前的男孩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莫迪看着雾眠,他的记忆里还是有她的,一个他看不透却不讨厌的女人,在疯人院的时候,他记得女孩的掌心很温暖,声音也很轻柔,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接受和记住的人呢。
不过目光瞥到女孩胸口烙印着的纹身时,他便抛开了脑中残留的那一点点熟悉,毕竟,他不会动他亲爱的“老师”的东西。
“在楼上,不过如果你还是这样跑上前撬门,我觉得他一定会杀了你的。”雾眠取出了两个杯子,顺便给莫迪到了一杯咖啡,浓香的味道飘荡在房间里,很是好闻。
莫迪神色不明地看了雾眠一眼,也正是这个女孩在消磨着joker的理想,他本该去成就宏图大业的,怎么就困在女孩的这里呢?
莫迪不能理解,兴许joker也会面临被犯罪世界淘汰的风险吧,毕竟他看上去远没有之前那般疯癫了。
雾眠自然不会在意莫迪的打量了,她只是偶然还会从他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个便宜儿子,这偶尔会引得她母性泛滥一下下。
不过在看到这个兔崽子拿电锯锯人后,她就再也没有泛滥过了。
莫迪举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看着跪坐在地毯上,凑在茶几前尝试着拉花的女孩,也没不说话。
直到二楼有声音响动,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他抬头,看到joker一面穿着衬衫,一面朝下走来。
Joker打开门便直觉般地嗅到了陌生男人的味道,那是带着血腥味的味道,混杂着消毒水、清洗剂和新衣服的味道。
他其实很不爽这种人的到来,尤其是在他醒来时才发现怀里没有了女孩,并且看到此时他的小甜心穿着单薄的吊带跪坐在另一个男孩面前的时候。
“有事?”joker说道,他走到客厅,在对着莫迪的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朝着招了招手。
雾眠起身,将他的咖啡端到他的面前,然后乖乖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帮他系着最上面的几颗衬衫扣子。
“怎么不穿鞋子?”joker瞥到女孩红果果的白嫩小脚,微微皱眉。
“有地毯嘛。”雾眠并不喜欢在家里穿鞋子袜子,她的声音又软又娇,少见的撒娇意味。
雾眠帮他把一颗一颗扣子扣好,直到没有肌肤露出,她才满意地收手了。
Joker摸着雾眠的头发,下楼梯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打量过莫迪一眼,莫迪却也不着急,他只是好奇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很难想象几个月前的joker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像是被一点点驯化了,温顺地像一头年老的狮王,只有偶尔才锋芒毕露一下。
莫迪不知道是应该为他可悲,还是觉得不错。
“joker先生。”莫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站了起来,恭敬地向他鞠了一个躬,“最近可能需要您的一点帮助。”
莫迪看着这个被他视为启蒙者和神的男人,尽管他现在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他还是很炙热崇拜着之前的他,而现在的他,莫迪觉得遗憾却也不会小看他。
Joker有些兴致缺缺,怀里窝着的女孩正用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看着她,倒也乖,只是眼尾泛着点殷红,带着那妖冶的泪痣,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勾引他。
他的食指抚上她脸上的那条细长伤疤,问道:“什么忙?”
目光不经意间瞟过莫迪,脑海中自动检索出了最近跟他有关的新闻。
这小子很聪明,疯狂又冷静,先是挑动了大半个哥谭市的犯罪集团内乱,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蝙蝠侠将他们一锅端掉,这几乎动摇了哥谭市的犯罪根基。
而就在大家群龙无首的时候,莫迪出现了,以残□□净的手段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又用近乎希特勒式的演讲将一摞子残兵剩将收了下来。
Joker有一点想不通,这些残废势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用,可是莫迪却看得很重。
他能够从这个年轻男孩的眼里看到一种欲望,一种真正的、比他还强的毁灭欲。
他向来是游戏人间,凭心情办事,除了有需要的时候,他不喜欢拉帮结派,很多蠢货都是自己攀附他的,而他的疯狂仅仅出自某一刻的突发奇想。
莫迪却不一样,有组织有纪律,更像一个冷血的政治家、军事家。
他一定大有出息的,joker想,不过与他无关,他对莫迪并不感兴趣。
“需要您的一点点名号,与帮助我和中东的军火商们沟通一下。”莫迪微笑着说道,“毁灭世界,我们将有组织地进行着,我会为曾经的你完成一切。”
Joker觉得莫迪也是疯子,只是跟他不同维度的疯子——毕竟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