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冈琦直树揉了揉自己的脸,脑海中还是北野信子拿着卫生巾问他“是不是恋爱了”的画面,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窥了,他心中剧无法克制地涌起一股杀意。
男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可怕,那种漂亮精致的脸好像一桩完美的瓷器开始裂痕般吓人,寒意从裂缝中冒出,充满不安暴虐的负面情绪。
他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还是会被人察觉吗?
冈琦直树将钥匙插进门孔,深呼吸后再睁开眼睛时,一股温柔的笑容洋在了脸上,好像刚刚那个阴郁可怕的男孩根本不是他。
雾眠则跟只小猫似的窝在沙发,勉强直起半个身子看向他。
“直树……”她唤道,脖颈上还戴着那日冈琦直树让她画画时的铃铛项链——解开项链的钥匙在冈琦直树的手上。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看到女孩,他心里的怒气不安才驱散了一些。
他换好拖鞋,单手提着书包来到了雾眠的面前。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女孩挪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好不容易暖热的沙发被男孩轻易地霸占了,这让女孩觉得十分不满,哼哼唧唧地朝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却又毫无杀伤力。
冈琦直树将大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揉着:“还疼吗?”
“嗯……”雾眠哼了一声,原主本就体寒,天天又跟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封闭的家里,不爱运动也不爱出去,身体底子其实一直不怎么样。
“嗯……下午不去上课了。”冈琦直树把人朝怀里摁了摁,正好他暂时也不想看到那个烦人的北野信子,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当初就将人弄死。
“合适吗?”雾眠歪头问道,在她的印象里,今天好像是最近冈琦直树第一次去上课。
“合适。”冈琦直树的力道刚刚好,揉在她的肚子上舒服极了。
看着怀中女孩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那些盛开在阴暗潮湿角落的小白花们又开始摇曳了,粉色的花蕊与娇嫩的花瓣肆意撩拨着他的心。
再多享受一点吧,再多沉沦一点吧,再多依靠他一点吧。
他要把她养成菟丝花,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对了,网什么时候能够修好?”雾眠还没忘记,网的事情。
她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除了画画就是看书,之前能在家里宅那么久是因为有网,她还可以看电影打游戏,现在什么都没有,她是真的有些忍受不了了。
“小囚犯还要什么网。”冈琦直树打了打雾眠的屁股,惊得女孩小脸一红,十分震惊。
“可是,我每天在家好无聊。”雾眠双腿分开,坐在了冈琦直树的腿上,一只手手指轻点着他的喉结,另一手故作霸道地握住他揉肚子的那只手,“必须通网,不然我生气了。”
“生气了,那又怎么样?”生理期的女孩虚弱至极,那点力气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冈琦直树颇有耐心陪着她玩着这样的游戏。
雾眠没说话,她估摸了一下现在的处境,又想了想那可怜的为0的感化值,雾眠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半眯起眼睛,整个人又乖乖地软了下来,跟只撒娇的小猫似的。
“我能怎么样?”雾眠的手指轻轻点着男孩的脖颈,那极具攻击性的突起让雾眠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雾眠察觉到了冈琦直树的反应,开心地像只偷到腥的小猫,一时间竟然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我能怎么样?”
她松开了他,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地有些得意,尾音上扬,冷清的声线上莫名笼上了一层娇媚软糯,让人只想把她摁在怀里好好哄着。
冈琦直树握住女孩乱动的手,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危险起来,但同时那些不安阴暗的情绪却慢慢开始消散,全然被眼前的女孩一点点占据,他的危险圈在可控范围内,而她就是开关。
你来我往,直到男人的视线越来越危险,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嗯,今天不方便……”雾眠恶意地看了一眼,脖颈上的铃铛轻轻晃动。
铃铛声落在男孩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昨日的声音,他的鼻尖似乎都还停留着她的味道,甜腻又美丽,诱着他堕入极乐地狱。
冈琦直树将女孩重新拉回怀里,嗅着她发间和他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悠悠地说道:“可以不进去……”
雾眠:卧槽,小伙子你的想法有些危险……不应当……
北野信子坐在书房,浏览着电脑页面,却莫名被今天冈琦直树的行为搞得心烦意乱。
那张奇怪的画,粉色卫生巾,看上去都和冈琦直树十分不搭。
平日里上课他都很少来,他也从没见过他接触过什么的女生的啊?
北野信子皱着眉,心中的郁闷与不爽似乎一点点在积压,让他愈发不喜欢冈琦直树……甚至,还对他产生了恨意。
如果不是父亲,他又怎么会去主动接近冈琦直树,又怎么会被撞伤而不能打篮球呢?甚至到了大学,还要处处讨好他……
北野信子越想越气,男孩一拳锤在桌子上,却最终又化成了无奈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