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雾眠刚在格斗体能课上崴了腿,回家之后成耀汉这个医生当仁不让地帮她捏着腿上药。
女孩白净的脚丫握在手中,细细比量,似乎比他的手也大不了多少。
郑巴凛则在厨房忙碌着,雾眠平日里用的粉丝围巾今日系在了他的身上,衬得男人高大却可爱,诡异的合适。
“最近不要乱动,格斗课就请假吧。”成耀汉说道,他没想到女孩这样不小心,上个课都能受伤——同时还对成耀汉有些不满意,明明是老师,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的学生了。
雾眠郁闷地捏了捏小腿肚,实际上是她前面的女孩不小心摔倒,她扶了一把才崴伤的:“哎,其实也没几节课了。马上就实习了……”
“如果不喜欢法医的可以读研究生可以再转。”成耀汉说道,法医总是让他稍有些忌讳,毕竟——她也算是死了两次了,总归接触着这种凶案死人不吉利。
听到这里郑巴凛倒是颇为不认同地说道:“法医挺好的,不是有我吗?又不用上一线。”
“我是说如果,如果,如果我们雾眠不喜欢。”成耀汉上好了药,扭头又和郑巴凛争执起来。
“好好好。”郑巴凛好脾气地敷衍道。
雾眠看着两人争嘴的样子乐不可支,就差再来包薯片瓜子了。
而这时,门铃响起了。
成耀汉去开门,看到的是成知恩。
成知恩提着不少水果蔬菜来看成耀汉了。
“妈。”成耀汉喊道,下意识又摆出了平日那一副严肃正经又带着疏离的样子,但是眼底的欣喜透露出了她。
“我来看看你。”成知恩说道,也许是有雾眠在其中调和的样子,成知恩和郑巴凛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其实成知恩一直怕的就是成耀汉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正常人的同理心;而当雾眠将郑巴凛身上真正发生过的事一点点告诉她,展现给她时,成知恩还是能够感受到、愿意去相信的。
不过也仅仅是缓和而已,毕竟成年人的芥蒂哪有那么容易消除。
“进来吧。”成耀汉说道,顺便伸手提走了成知恩手上的东西。
而正一面切菜一面关注着来者是谁的郑巴凛,在看到成知恩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菜刀的刀刃压在了土豆上,深深勒下一道痕迹,去却没有再切下去。
成知恩在对上郑巴凛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女人的双眸睁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而又感到恐惧的事情。
“妈?”直到成耀汉推了推成知恩,成知恩才反应了过来。
“啊?我在呢……”
“你和郑刑警认识吗?”成耀汉一眼就看出他们之间的奇怪,话是问的成知恩,目光却放在了郑巴凛身上。
“阿姨好。”变脸大师郑巴凛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的表情情绪,面上浮现出一个亲切又阳光的样子连忙问好。
“啊……郑刑警?”成知恩还有些恍惚地说道。
“对,我的朋友。”成耀汉说道。
“啊,那真是有缘。”成知恩有些心不在焉的,那个男人的眼神与感觉……太像猎头者了。
更重要的是,在看到那个孩子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心底的悸动与恐惧。
在看到母亲和郑巴凛的不对劲后,成耀汉心里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一顿饭吃的不所味,桌上的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晚上,雾眠正在浴室洗澡,两个男人却在客厅聊了起来。
“你认识我妈妈吗?”成耀汉看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啊,你妈妈……不过有点眼熟。”
“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看到你的时候还挺震惊的。”成耀汉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塞与迟疑。
“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郑巴凛笑着说道,将电话换到了新闻频道。
恰好,某个法治节目里正在复盘二十多年前的猎头者杀人案。
成耀汉撇过节目中公开的猎头者照片,猛然觉得和郑巴凛竟然长得有几分相似。
“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成耀汉问道。
“我的父母……去世的比较早。”郑巴凛说道,“他们是被人杀掉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末了,还补上了一句。
“抱歉。”成耀汉愣了愣,暂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你当警察就是为了查父母的案子吗?”
“一半是,另一半是因为她。”那个ta,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出现问题出现怀疑时,只要共同的目标变成了那个女孩,他们都会默契地挺下怀疑,认可彼此。
她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割断哪一边都无法维持下去。
就在两个男人隐晦地相互试探着,这时浴室里却传来了一声惊呼。
“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一时间迈出步子,跑到了浴室门前。
走在前面的是成耀汉,男人没多想,就这样打开了门,而郑巴凛紧跟其后,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女孩滑到在浴缸前,白色的浴巾堪堪遮住了胸前两点和某个隐私部位,白皙的大腿与肩头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若染上水珠的宝玉瓷器,淡淡的粉色晕染其上,透着无声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