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拳握出松松垮垮来,我抿着唇没作声。
僵持片刻,卓悦拿出一根烟来:“颐园。”
饭我可以请,他不想吃我喜闻乐见。
一路寂寂堆砌。
临到前,我放缓车速打破沉默:“卓先生,我将车开到大门可以吗?这里对外来车辆盘查得特别苛刻,我怕耽误你时间。”
浑然间卓悦已经点燃入喉,烟雾喷薄着他的脸沉入雾霭里,他手轻抬:“停那边。”
他指着的地方,是个十分雅致咖啡厅的停车场。
猛的操作方向盘,我还不容易停好,说:“卓先生请慢走。”
“别当个只会把话说圆一点行动力也没有的人。”
探出脚,卓悦再来一句:“这里有饭吃,下来。”
亏得我还庆幸一路省顿饭钱,谁知道这男人不声不响的,还是逮着我没完。
硬着头皮苦哈着脸,我加快步子追上卓悦。
落座,卓悦拿起菜单心不在焉扫荡着,他冷不丁的:“婚礼筹持得怎么样了?给我汇报一下。”
这几天焦头烂额下来,我更深刻体会到有份工作的珍贵,我跑供应商跑客户,也没耽误跑到现场验收,我稳稳答道:“卓先生请放心,已经安排妥当。”
“我很放心。秦小姐结过一次婚,经验与资历摆在那里,必定可以游刃有余。”
拿过一根笔刷刷勾选片刻,卓悦招来服务员下单,他眼睛微微眨动着说:“把我最好的那支存酒开了。”
待服务员走开,卓悦以冷冷清清的眼神笼罩在我脸上:“酒你喝。”
手绊在桌子底下,我咬出唇印婆娑:“谢谢卓先生的好意,我最近在养生,非工作不可抗力必要,我不喝酒。再说好酒配佳人,卓先生那么好的酒,我不好意思入嘴,暴殄天物了。”
“没让你毫无节制,微醺就好。”
手指卷曲轻敲半盏,卓悦沉嗓:“后天,我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我想我会尽量恪守有妇之夫的本分,很难再与秦小姐单独约饭。今晚是秦小姐最后的机会。”
我被水草般的茫然覆满:“啊?啥意思?”
“上次秦小姐醉酒后说,大学时代秦小姐很中意我。”
薄唇微动,卓悦面上还是没多少情绪异动:“只是酒醒后秦小姐似乎忘了这回事。毕竟相识一场,我怕秦小姐日后要在遗憾里度过余生,我打算给秦小姐一个机会,让秦小姐最后一次光明正大袒露自己的心迹后,再干干净净放下,这是我唯一能为秦小姐做的。”
啧啧啧,听他这语气,多悲天悯人!
那种被剥光的局促,很快被腾升的气血逼退,我故作哑然失笑:“卓先生你别误会,我就典型的酒品不好,像喝多了随随便便找人约炮找人表白,那都是小事一桩。”
顿声压下胸口梗涩,我敛嗓:“卓先生请务必放心,由始至终只有何西峰才会令我难以割舍。他走得突然,我很想念他,我当时大约误认你是他才会瞎说一通。但愿我没给卓先生造成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