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选择推荐你去千禧，除了想给你个机会在郑玲面前崭露头角这一主要原因，也有些别的因素。我能看得出来郑玲她就是想要你，否则我推荐非她所需，她也会断然拒绝。”
理了理我额前刘海，卓悦紧接着：“郑玲从来说一不二，已定下来的事再有变动，必定会引起她不悦，甚至会随着她心情好坏程度朝更糟糕的层面递进。周延与其表面上在逼你，不如说他在逼我。他在逼我为顾及你感受作出干涉，作出让步。他的目的是要逐步瓦解我与郑玲的联盟状态。但其实他看似高明，这一局却玩得一塌糊涂。郑玲会选择我，从来不是因为我易于掌控，而是因为我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由她手中棋逆袭到与她平等地位的人，她是为利所驱，才会与我保持稳定的合作愉快关系。”
目光凝聚悉数落我脸上，卓悦娓娓道来：“秦时九，我从不喜受人挟迫，但我可以为你稍微将这原则放宽。我已把所有利弊摊给你，由你来作出选择。若你依旧觉得与好友在利益对立面使你为难，我会重新推林思源过去。林思源虽然对项目细节不及你专业，但她毕竟经验在线，对大局把握度更好，她肯定能很好完成任务。”
思考不过十来秒，我摇头：“算了，我提议换人，是我没想到这其中牵扯千丝万缕。我会竭力全力调整好状态，一切以万和利益为首。杨岚肯定也能理解，并且她也会以宝路利益为先。若我们经过各为其主的利益对立交战后感情受损，我会接受现实。”
“好。”
没再长篇大论，卓悦以简单一字终结，又跳跃着开出一个新话题来：“下午卓太太有什么想法？比如看电影，逛街买东西，吃甜品等等，所有女人喜欢做的事，只要卓太太想做，我愿意奉陪出人出力。”
我还没答，忽然有人给我打微信语音电话，手机震天响。
看到是陈慧慧，我迟疑几秒接通后，整个人惊愕到不行：“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个短衣短裤衩子？”
站在寒风中颠来倒去的颤抖，陈慧慧牙关抖抖：“秦姐，我跟唐江彻底闹掰了，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微信和支付宝上面也没几块钱，你能不能帮帮我。”
一个头两个大，我耐住性子：“你在哪里？发个定位给我。”
挂掉通话，我第一时间给她转800块：“你先在附近买件便宜外套穿上，我一会到。”
特歉意望着卓悦，我干笑：“陈慧慧本性不坏，说不定她今天被唐江这样践踏，跟她前阵子招待我那顿饭有关系，我起码得去确认下是不是。不然你去找朋友玩？别让我把你一好端端的周末全糟蹋在这东奔西跑里。”
“我更喜欢和卓太太玩。”
卓悦扶了扶我的肩：“我给卓太太当司机。”
大约半小时后，我在爱联市场外圈见到陈慧慧。
已买了身灰黑棉衣套上，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蜷缩着，目光阔远却眼神涣散，一看状态就不对劲。
我走近她，她还惊乍的弹跳起来，发现是我，她刚刚蹲回原地，抓起根木枝戳着地面狠狠划，她以蚂蚁爬地般的小小声问：“能不能再借我三千块钱。但这钱不一定啥时能还上，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找到我了。钱可以借给你，你三天五天还，还是三月五月还，又或者需要三年五年，都没问题。”
我拽着她，强迫她站起来：“前提是和我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