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我有病,大家都该让着我”的无赖表情,简直绝了。
再反观他说的每句话,好像都有意无意围绕着这个中心点展开,我也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如同卓悦之前说的,卓扬未必就仍旧处于病入膏肓的状态里,他或者是沉迷在故作病入膏肓的状态里,以达到让身边人都踏马的依着他的目的。
而卓悦,又一次在与他的博弈里败下阵来。
无奈的与我对视,卓悦还想挣扎一下:“我和时九都要上班,没时间照顾你。这边小区的地形与龙泉的也不一样,弯弯绕绕多,你在这边不方便。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在住在龙泉,那我先将它退租,再另外找个环境更好的地方给你….”
“我拒绝。”
腰软趴趴的靠在沙发上,卓扬用手轻轻摩挲着那软绵绵的皮垫:“租的地方哪能强过家里。我再说一遍,哥你再不顺着我的意思来,我就吃安眠药了。我带了一整瓶。”
眼看卓悦根本不是他对手,我暗示性的拽了拽他胳膊,给他打眼神,示意他先别说话。
端起和事佬的架子,我笑得艰难:“你们还真是亲兄弟,这倔脾气就跟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老这么往下扯也不好,那就由我拿我主意,先让小扬在家里住几天,看看能不能习惯,回头小扬要是感觉哪里不方便,想换地方,再去找。这样可以吧?”
可能是给我面子,也可能我这说法起码比卓悦的更近人情些,卓扬倒是顺从的点头了:“还是嫂子考虑周到。”
折腾下来,我们躺回到床上,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刚要关灯,卓悦像被什么蛰住般弹起来跑去将门关上,他重新挨着我躺下:“秦时九,抱歉。我暂时拿卓扬没办法。他每次都是这样,三两句话不合,就开始声讨我如何逃避照顾他,再往后就是寻死觅活。我当时要强硬对待他,可能今晚我们都不用休息了。他能闹一整夜。你稍微给我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搬出去。”
抱住他胳膊,我往他怀里拱了拱:“其实,他是你弟弟,他要来家里住个三天两头,这很正常。”
“道理我懂。但是卓扬,他分明是想长住。”
略有些迟疑,卓悦把声音压低几个度:“其实我更担心,卓扬在这里住多几天,会把你吓跑。”
我顿时讶异:“怎么可能,我在你看来是那么胆小的人?不过我有些好奇就是了,刚刚在楼下你说你之前和卓扬同住的?后来因为啥原因分开住了?”
苦笑了声,卓悦慢条斯理:“卓扬对我有暴力倾向。他就是单独唯一的对我有暴力倾向。当时我和他住在一起,为了方便照顾他我没锁门,大半夜的,疲惫了一整天的我睡得正沉,他坐着轮椅握着水果刀潜入我房间,对着我手臂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