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放着心虚的人又不是我，我将腰板到笔直，更气淡神定：“我拜服玲姐的领导才能，同时也愿意配合玲姐任何安排。即使玲姐这份安排令我为难，我也会执行到底。我本人乐意接受挑战去尝试任何不在我工作范畴内的安排，但我也必须要承认我能力有限，我未必能接棒本该是项目组长擅长的工作范畴，我同时在职级上与其他项目组员同级，甚至我还居于很多同事之下，他们未必会听从我调配。”
眼神里又露凌厉压迫，郑玲声量加浓：“那你说到底，还不是就为推脱。在千禧，从未有任何人敢像你，我安排一点点工作，就这么说三道四，浪费我时间。”
“玲姐稍安勿躁。即使我只是因临时项目抽调到千禧，但既然我暂时还在那里，而玲姐又一视同仁肯定我是千禧中一员，那我更要执行千禧企业文化标语里面的那一句，为成就自己努力，为团队利益奋斗。”
目光柔柔主动与郑玲的视线织在一起，我加快语速：“我今晚电话打过去，各位同事哪怕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他们或也会提前回到公司参与会议。但会议过后，他们肯定会生出新的疑惑，为什么我会忽然僭越了本该属于项目组长的权限。连同项目组长，他可能也会多想。项目已到白热化阶段，在这时人心动荡，对项目推进百利无一害。这才是我更顾虑的点。”
唇边的怒意，在不知不觉中已被郑玲咽落，她忽然望向卓悦笑：“小悦，你大抵是将小秦放错了位置。她是否在行销策划上有天赋，我暂时看不出来。我反而认为她更适应去做客诉方面工作。这张小嘴，把我都给侃愣了。”
尽管郑玲这番话要表达是意味成色可疑，但她摆明是建了个台阶，卓悦也迅速把持住：“玲姐，时九她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较真，但比起酷爱耍滑头那类，她这种黑白分明的性子倒不是什么坏事。她在万和就是那种能为万和的利益能拼尽一腔热血，没想到去千禧没多久，她已在玲姐的带领下融入，把这份热情延续到千禧去了。”
“是这个理。”
与卓悦一同遨游在虚假说辞里，郑玲脸色见缓，她轻睨我：“不用联络项目组同事了。明早六点半，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毕竟项目里的选品以及晚展活动安排，才是这次项目要抓的重点。当然，如果你能提前到六点，那就更好。”
“提前到现在都没问题。”
我当即摸出手机：“我做了备份，如玲姐需要纸质版，我马上去打印。如玲姐需要电子版，我马上发到你邮箱。”
尽管浑身没流荡着哪怕一丝的吃瘪之意，但郑玲不再那么趾高气扬的状态却无不说明着她对她今晚发挥不尽满意，她已不想再恋战，就此垂下眉来：“发我邮箱。就这样，明天不用早回。”
卓悦送郑玲出去时，她那双昂贵的高跟鞋拍着地板发出来的声响在过道里反弹回荡，再传入我耳里令我徒然生颤，我再埋脸看地面上杂乱无章的彩丝带，忽然生出茫茫无措的失重感来。
约三四分钟后，卓悦折返回来，他关上门后忽然示意我别作声，他疾步到卧室里在那张豪华宽大得不像话的梳妆柜面上手一扫，许多瓶瓶罐罐应声落地，连同掉在地上的，竟还有个迷你摄像头模样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