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吹过,带动着那飘逝的柳枝,带来的却更是那惊险万分之景,只见那本是躺倒在地的两人,竟随着这‘呜呜’狂风站了起来,不断的颤抖,不断的颤抖,似是随时要倒下一般,风儿忽地变的大了,似乎两人已在这风中碰撞一般,凛凛寒风透过的却是他们彼此冷峻的眼睛,而在那眼睛之中,映衬的又是他们彼此傲立骄勇的身躯,就是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站着,死死的对视,似是只有这样才是对彼此的尊重与认同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却看彼此皆没有动作,一直如此,就连那双眼都没有动一下,众人骚动了,似是耐心被磨掉了,那本是只有呼吸的人群之中,逐渐传出了话语声,已是没有了先前的寂静,杂乱不堪起来。
“不过是个幸运的家伙罢了。”不知何处之声,竟是从这已是杂乱不堪的人群之中,清清楚楚的飘到了空中,又是消失了不见,似乎从来没有过一般,众人一惊,四周寻找所发此声之人到底是谁,却是寻找不到,已然消失尔。
没有任何发现,但是众人也已明白此话对谁而说,只是不知这样的刺激,他们会承受的住吗?
或许由于这句话的缘故,倒是将彼此对峙的武杰给激怒了,那原本冰冷的眼神更是凌厉起来,肃杀之气萦绕全身,就连那刀中曾经隐藏的血腥之气亦是迸发了出来,刀中传来‘嘶嘶’之声,或许就连那持刀之人,也压抑不住其中之兴奋,看着那颤抖不堪的手臂,似是不想再压抑一般,大战一触即发。
武杰猛的大喝一声,随后竟是‘噗’的大吐一口鲜血,再也站立不住一般,猛的向前倒去,或许是不想倒下,只见右手紧握宝刀垂直倒立,刀尖朝下,狠狠的刺向地面,阻止了向前的扑到的趋势,已是停了下来,此时也已不是站立,单膝跪地,朝着远处的众人轻望一眼,似是无意而过,又或许……发现了什么吧。
掠过众人,缓缓的抬头望向了对面那所站之人,挣扎的站了起来,嘴边一缕鲜血缓缓而流,左手自下而上快速擦拭了嘴角鲜血,眼望关跃,“不愧是‘断刀决’果然厉害,此刀决到真的是为那‘流水’宝刀而造一般,竟能发出如此威力,看来我也不能藏拙了,就让你见识见识‘天羽刀法’和‘断刀决’的巨大差距吧!”
说着,只见武杰右手持刀,朝向自己勃颈围绕而去,已是握拳的右手,直直搭载了自己的左肩之上,刀身整个绕到了脑后,似是蓄力一般,停止不动,只是双眼直直的望向前方,生怕对方会有何动作一般,持持不动。
‘滴答’
‘滴答’
‘滴答’
这是何声,竟是在这如此猛烈的风中清晰的传出,如此的清脆,似是水滴落地的声音,轻轻的,一滴一滴,响着,响着……
众人的杂乱声没有了,似乎就是这一滴滴的‘滴答’声有魔力一般,有的只有那众人紧张的呼吸之声,还有那属于大自然的声了吧,这一滴滴清脆的声音或许也已属于自然一般,如此和谐融洽。
到底在何处,穿过层层人海之中,依旧没有,透过层层风柳之声,依旧没有,到底,到底在何处?令人如此的在意,令人如此的惊心,这声音似乎不属于自然,却又与自然融合,这声音在哪里?在哪里?
一声惊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看着发声之人,满脸震惊,眼中更是带着讶然,嘴中不断的嘟囔着,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自然……”
倒是众人看到如此景象,皆是顺着那人所望之处望去,竟也是一阵讶然,原来他们苦苦所寻找的‘滴答’之声,就在那场地之上,就在人们认为这声音最不可能的地方,‘滴答’‘滴答’声一遍遍的响彻众人耳中,一下一下抨击众人的心。
原来,如此声音竟是从关跃所站地方传来,此时关跃给人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凌厉之风,更像是被自然之风包容了一般,变的柔和温顺了,‘滴答’的声音又是传来,似乎随着风儿的漂荡变的更加清晰了起来,仔细一看,才是发现,原来,这被人们当作自然之声竟然来自关跃的身上。
如不认真发现倒真是发现不了,只见关跃脚边处已不知何时,存在了一滩浅浅的血水,对,就是血水,从那关跃左手掌心不断的流出,‘滴答’‘滴答’垂落而下,与风声相衬似流水一般,难怪会被众人认做自然之声。
而此时,关跃似乎并没有发现众人的反应一般,低头思索着什么,眉头暗皱,终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舒展开来,眼光一亮,低吟暗语“原来,师傅说的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说着,竟是笑了起来,可见其喜悦之色。
抬头看了看,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武杰,笑道“如若不是与你一战,我还不知何时才能领悟师傅之话语,如此看来,倒是多谢你了,虽说我已狼狈不堪,但与我能完全领悟师傅的话语,能够完全施展‘断刀决’倒也是小事一番,真是谢谢你了。”关跃说着,又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可见这次的领悟,对他将来的成就将何其大也。
似是感觉到了凛然,笑声渐止,关跃谨慎的看着对面的武杰,满脸的严肃,眉头又是皱了起来,而就在此时,武杰动了,他那似乎已是蓄完力的手臂抓着长刀猛的挥向了关跃,风儿似乎被那挥刀之势牵引着,扬起了阵阵尘土,更是发出了凄凛之声,久久不停,就连那相距甚远的摇曳的柳枝也传出了阵阵声响,‘咔咔’声响个不停,只见那无数的柳枝已掉落大地之上,再也没有机会随风摇摆,只是这远处的轻掠而过,便已拥有如此威力,可见那正面迎击的关跃危机将何其大也。
而就在此时,武杰的声音飘游在空中“‘天羽刀法’第二层,‘血染天地弑争雄’。”只见那刀锋之气,似乎听到了,更加的迅猛起来,飞土沉浮,更露锋芒,霎那间风尘交融形成刀型之样,直袭关跃而来,“这是我以内功发出内劲,辅以此第二层刀法所出,看你如何能挡。”此话过后再无声音,隐隐只有风吟之声,在空中炫舞。
看到此处,关跃沉着紧视,右腿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成曲弓之状,右手紧握宝刀,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刀身,如此的轻柔,甚是爱惜,那本是晶莹透彻的宝刀‘流水’瞬间被关跃手中的鲜血染红了,血水缓缓的流淌着,浸在宝刀之中,似乎想要融入一般,就那么缓缓的,轻轻的拂拭着刀身,仅仅片刻,刀身已染满那红红鲜血,再无那自然水流之息,反而已充满了血腥之气,就在此刻,关跃似是感到了刀气涌来,转而双手握刀,猛的向前挥去,口中喊道“‘断刀决’第三式,‘抽刀断流水’。”
风起,柳叶四处飘舞,挥洒着空中点点血滴,刀势未至,已见溃败之气,看到此景,关跃暗道“不好。”向后翻身而去,站定,看向手中宝刀,又是挥舞起来,直直喊道“‘断刀决’第四式,‘无痕奔流水’。”
语停,刀气已到面前,关跃稳稳挥出此刀,勉力阻挡,仍是直直退去,奋力之色现于表面,却仍不见好转,关跃额头已然满是汗水,忽地大喝一声,手中力度更是加大,刀气消失而去,只见关跃终是站住了身躯,手握宝刀‘流水’的右手无力下垂,似是再也无力举起一般,不住的颤抖着,抖动着,口中大声喘气,接连不断,已是疲惫不堪。
只是一刀气,竟强大如斯,可见,辅以内力发出内劲的‘天羽刀法’是何等的强大,众人皆是感叹其威力之际,异变突起,萦绕在空中,阻挡众人视线的尘土之中,突地冒出一人,双手举刀跳跃,自上而下,朝着那本已站立不稳,浑身颤抖的关跃砍去。
看到此景,众人一片惊呼,可见其凶险,观战之人,尚且是如此表现,那身为战场之中的关跃,又是如何呢?身在其中的关跃如何不知情况之危机,可是,身子已不由自主,控制不了,全身乏力,眼看,那头顶大刀越来越近,却是无可奈何,更是焦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