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和宋金彪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一起去现场看看。
但站在旁边的严教授和小唐,陶毅没打算带去——即便是宋金彪觉得这俩人很有用处,陶毅也觉得不能带上。
那个时候不比现在,活跃在一线的基层警员们,对于心理学学者参与办案,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顾虑的。不光他们顾虑,上级领导更加顾虑。当时,如果让办案人员以外的人去现场,少不了就要挨顿狠批,吃个处分。
宋金彪也很无奈,他就让严教授和小唐在本地招待所先休息一下,他跟陶毅俩人去现场。
童启武这回换的住处,是位于通乡街的物研所宿舍大院,由于该大院前面就是物研所,几乎相当于物研所的后院,因此保安措施也高一些,宿舍正门是安装有监控的。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童启武才选择了这里安家。
可惜的是,即便搬到了这里,他还是没有摆脱死亡的厄运。
陶毅带着宋金彪走进现场,俩人都已经是工作多年的老刑警了,可乍一看到里面的情景,也都产生了严重的不适感。
童启武的屋内一片狼藉,家具倾倒,桌上的果盘都已经粉碎,切水果的刀子插在桌面上,上面还带着血。
童启武在屋子的一角蜷缩着,身上搭着几条破碎的丝巾。他圆瞪着双目,脸上还带着痛苦的神情。
已经在现场忙碌的了一阵的法医表示,童启武身上有多处锐器刺伤,他死于失血过多。
倒霉的是,童启武住的这栋楼,楼板非常厚实,门也很厚,窗子用了双层玻璃,其中一层有隔音效果。警员们在屋里做了实验,就算是冲着窗外大喊大叫,外面听到的声音也很小。
跟以前的案子一样,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警员们还在屋里找到了双节棍、拳击手套、沙袋等物。看来,童启武在遭遇了之前的事件之后,警惕性提了上来,还很注意健身。在他屋里也没找到酒瓶,看来他把酒都给戒了。
从现场的狼藉情况来看,童启武曾经和袭击他的人进行过一番搏斗,但最终还是败在了对方的手里。
宋金彪不无惋惜地说:“练拳击确实可以强身健体,但光凭这个是不能吓退所有的坏人的。”
陶毅点头:“是啊。法医说,从童启武的口鼻处发现了细微的擦伤。另外,他的肩膀、脖子处也都有擦伤。他怀疑是有人从童启武的后面偷袭了他,并用某种东西掩住了他的口鼻。”
宋金彪说:“如果是带有某种麻醉性药物的布团——比如沾了乙醚什么的,往他脸上这么一蒙,大概几秒钟之内,人就昏迷过去了吧?”
陶毅说:“是啊。根据童启武之前报警时留下的口供,他上次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了那个黑影,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昏迷了。童启武醒来之后,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走路也有些摇晃,面部发红,那样子很像是吸了毒。估计当时袭击他的人也用了乙醚吧。”
“我听说你们上次给他做了检查,看他有没有吸过毒。”
“哦,只做了最基本的检查,看他有没有吸海.洛.因或者冰毒之类,至于他体内有没有乙醚,那个检查是查不出来的。”
陶毅望着地上的尸体,颇为遗憾地说:“他都从城区的一头搬到另一头了,凶手最终还是找上了他,这个凶手也实在太执着了吧?”
经过检查,童启武身上和家里的贵重财物都没被人动过。童启武手上戴了纯金的戒指,都没被拿走。这说明凶手不是为了劫财。
这和之前的几起案子非常相似。
宋金彪想把这些情况告诉严教授和小唐,听听他俩的看法,于是他跟陶毅打了招呼,先从现场离开,直接去了城里的招待所。
严教授听了他的描述之后,思考了一阵,之后说:“你有没有听过在M国发生过的‘红丝绳连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