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现下也是顿悟了,之前她没有可以依仗的人,便要求池映寒一定要追上安瑾瑜,但后来,她发现她对他的要求有些高了。
池映寒哪有安瑾瑜在官场巧言善辩的本事?他能入仕,安安稳稳的办差,便已是他格局的极限了。
急功近利,只能南辕北辙,适得其反。
经过了这段时间,她确实想通了。
管制安瑾瑜的事儿,她来想办法。
而池映寒现在平安无事,她便满足了。
顾相宜遂道:“池二,你不是要读书吗?想读哪本?我陪你一起读!我记得上次同你一起看书,还是在你备考的时候,一晃过去好长时间了,我也有点怀念那段时光了。”
顾相宜正感慨着,池映寒便拿起一本书,坐在桌旁,翻开其中的一本书,其实在他看来,看哪本书都好,他无非是想同她一起再看一遍。
于是,池映寒就这么将顾相宜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听她讲述着文字间蕴含的道理。
有的时候,顾相宜并不发话,听着池映寒念着书上的文字,而她的两只小手就这么下意识的握住池映寒骨节分明的大手,安逸的靠在他的怀里。
直到池映寒读到一些重要的地方,顾相宜才提点道:“这句是概括全文的核心句,可以单挑出来,作诗或者文章的时候,提起这句便是用典。”
池映寒点头,将这句话标注。
其实这些他在之前便已知道了,他只是欣慰,自己的才学有朝一日能够与她达到同一水平,她知道的地方,他也知道,她能品出来的地方,他也品得出来。
这便已是一件趣事了。
而这时,屋外的宁儿和杜仲还在一起捡花瓣,将花瓣放在一个小筐里。
杜仲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这般不忍直视的迎接仪式,少夫人和孩子居然都挺喜欢的?”
宁儿回道:“那是你不懂,少夫人喜欢的是举办迎接仪式的人,只要人在,仪式粗糙一点都不重要。而安姐儿喜欢的是迎接仪式上散落的花瓣……总之赶紧捡吧,洗干净了拿给安姐儿玩!”
而这时,采薇走了过来,纳闷的道:“你俩捡它干啥呀?安姐儿想要干花花瓣,家里的干花花瓣多得是!这花都掉地上了,应该赶紧扫了才是,你俩这是干嘛呢?”
采薇果真是个临时过来管事的,长时间不来望云斋,都不懂这其中的套路了,这时,杜仲抬头道:“采薇姐姐,我俩捡着玩呢!别听她的,这东西不给孩子玩,我俩回去拿着玩儿!”
采薇:“???”
什么情况?
若不是她近日查看过府上的账目,还以为这俩人没有月钱呢!
而这时宁儿也道:“采薇姐姐,我俩真没什么事儿,过年了许久未见,趁机叙叙旧,姐姐不用担心我们!”
采薇:“……”
罢了,反正宁儿和杜仲也都是院里的老人了,不至于这么没分寸,采薇只提醒一句:“这花你们要拿去便拿去,千万不能给孩子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