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赶忙扶着顾相宜坐在囍床上,待领路丫鬟把药拿来之后,还是顾相宜自己将污血挤出,认真清洗一番后再让宁儿帮忙上了药。
宁儿看着不停淌血的伤口,哭得更厉害了。
反倒是顾相宜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没多说一句,也没喊疼,比起心中的怒意,这点伤口倒算不得什么,处理完毕便道:“别哭了,没事了。”
“姑娘,您要是想哭便哭出来吧,别这般忍着,整个南阳城都知道姑娘连安公子都瞧不上,可偏偏嫁给连安公子一根手指头都不如的无赖,这让姑娘以后在南阳城还怎么做人呀!出门都会被非议死的!”
宁儿不说还好,说出来,顾相宜怎能不恨?
眼下满城的人都知道她嫁入池家,池二是笑柄,她嫁给池二更是笑柄,岂止她逃脱的安家会耻笑她,那害她如此的柳如歌更是得意忘形,全城百姓谈起她嫁给池二这事更是笑掉大牙。
双手不禁紧握,这种处境她自是想哭的,奈何眼下听闻宁儿的哭声,她却是哭不出来了。
“对了宁儿,那新郎呢?此刻为何不在屋内?”
宁儿也骤然发现,按理说那新郎应该昏迷不醒躺在囍床上等着冲喜啊,这新郎呢?
却说此刻的池映寒,到了宾客都退下了之后,杜仲才得以拿着钥匙去关押池映寒的屋子开锁。
这门还没开,便见屋内一个人影扒在门边上,一动不动,杜仲赶忙过去拍门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一阵蔫蔫的回应:“告诉我爹,我已经死了……”
“少爷,老爷给钥匙了,奴才是来救你出去的!”
扒在门上的池映寒一听这话,立刻两眼放光,只见杜仲迅速把门打开,池映寒立刻推门出来,猛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闷了一天一夜,他现在郁闷到了极点,还没等杜仲说什么,赶忙吩咐道:“杜仲你来得正是时候,赶紧给我弄点吃的去!”
杜仲端着叠好的囍服,困惑的道:“可是少爷,老爷让你穿上囍服,赶紧入洞房呀。”
“兄弟,我在这儿关了一整天,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来,给我饿得印堂发黑,你现在还给我端这玩意儿?赶紧给我去厨房找点吃的来,我要吃大鹅!”
“可是少爷,老爷吩咐了,您得……”
“行行行,我穿,我穿!”池映寒自知斗不过他爹,接过这身囍服,才道:“现在能去了吗?”
“可是少爷……”
“还可是什么?!”
“厨房没有大鹅呀,就有烧鸡……”
“烧鸡也行,你赶紧弄点吃的给我!”
“是……”杜仲这便准备出发,但才刚走两步,池映寒便又填了一句:“杜仲,有小菜也给我拿点,我想吃干豆腐皮!”
杜仲:“……”
待杜仲走后,池映寒才极不情愿的穿上囍服。
这囍服的样式也不是他挑的,他穿上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