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情也顺势看着王家的位置,念叨着:“要说那王家,也真是小家子气。一个王旭去京城做了买卖有点门面,这西街王春燕那一大家子都跟着过来了。那些低俗人没意思,瑾瑜哥哥,我们还是看我们的马吧。”
安瑾瑜稍稍点头,没敢多问那顾相宜怎会同这么一群人厮混?
这画面让安瑾瑜着实无法理解。
顾相宜和池映寒坐在王家的席位上后,王旭看着池映寒娶的媳妇后遮掩不住脸上的震惊,顾相宜给王旭和王夫人添了茶,中规中矩的坐在池映寒旁侧。
王旭叹道:“我这也是头一阵子刚回来,不想二郎都娶亲了。快啊,真是快啊。我以为以二郎的秉性还能等两年。”
池映寒在坐席上一边同他饮茶,一边道:“还不是因为我这媳妇好?相宜这种好媳妇不早点娶回家,还放着让旁人相了去?”
王旭笑道:“这姑娘属实稳当。哪像我那外甥女,刚到了场地便跑去打锤丸了,自己打还不够,还拉着我家大郎一起去了。”
一旁的王夫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打锤丸怎么了?瞧着春燕这么会儿工夫,已带着大郎打赢好几场了。却被你说的像上不了台面一般。”
王旭不悦的转头看着王夫人,王夫人不怕他瞪,他越是瞪他,她越回瞪道:“你这人倒怪。先前说不愿带春燕他们来,既答应带来了,又这般嫌弃起来。这些人又不是我娘家带来的,可都姓王呢。”
顾相宜见他们互瞪着,笑道:“锤丸同是一种技艺,小女子在家通读过《丸经》,方才见了春燕姐姐的打法,皆是难以掌握的高技。”
顾相宜说罢,王夫人方才“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王旭也转了话茬,道:“顾娘子还在家读书?都读些什么?”
“只是有读书的兴致,每日读上一两个时辰。且书读得杂了些,不足挂齿。”
“甚好啊。春燕!你也同顾娘子学学,在家多读些书!”王旭喝着,下面打锤丸的王春燕“啊”了一声,没听清他们说什么,收起锤丸便回了席位,道:“堂舅方才说什么呢?”
王夫人气还未散,见王春燕上来,也同顾相宜道:“书读得通透虽好,但读书需为用。听闻顾娘子稍后也是要下场打球的,顾娘子虽读过《丸经》,却不知真上了场又如何?这球技若是不行,纵使二郎在场上将球抢下来,这你也接不住啊。”
顾相宜本以为王夫人心里委屈,想助王夫人找个台阶下,调和一下矛盾。
谁料她非但不领半分情,还将火往顾相宜身上引。
顾相宜正要开口,池映寒的折扇忽地拦在她腰前,饶有兴趣的道:“夫人您这么说,我便忽然想起来了。我也还未见过夫人打马球的样子呢,不知夫人真上了场又如何?我传球于你,你能否接的住?看夫人这般说教相宜,应该是挺厉害的。要不这样,夫人这么行事便让夫人上,我同夫人打两场,也好领教一下夫人的高技。”
王夫人脸色瞬是一白,忙道:“不了不了。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池映寒笑道:“您看场上年纪大的夫人们多的是,个个打得甚欢。您这岁数便跑不动了?这身子骨也不硬朗啊,我家相宜医术高明着,不如把脉给你瞧瞧?”
“这……不用了,不用了。”
“那便让大郎随我打去,我瞧瞧大郎技艺如何,能不能接住我这球。”
池映寒爽朗的笑着,王夫人惊得面色惨白,慌忙推道:“我家这蠢儿子不行的。我方才不过随意说上两句罢了,我在此地看着便好。你们接着玩去,玩去啊。”
王夫人不愿同池映寒再聊,索性闭了口。
池映寒当即便起身,朝着顾相宜伸手道:“走了相宜,我们不待了,上场打球去。”
顾相宜握住池映寒的手,由着池映寒将自己拽起来,王春燕在一旁纳闷的道:“这么快便走了啊,多坐一会儿呗!”
池映寒高声回了一句:“光坐着品头论足没意思,要不你跟夫人和大郎说说,让他们跟我下去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