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顾相宜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苏韵见她如此作答,遂笑道:“这倒也是,妇人生产也是耗心血的,你身子骨弱些,需好生养着,这事儿确也急不得。回头这事儿我同老夫人说说去,外边那些嚼舌根子的话,我是不信的。我一直觉得,若你和二郎相处得好了,孩子是自然的事儿。”
苏韵说着,轻轻帮顾相宜理了理耳边凌乱的碎发。
苏韵是个温和的,顾相宜心里清楚她的意思——她虽有着和老夫人相同的目的,但做法却和老夫人截然相反。
她将顾相宜的不育定义为定是苏韵或者池映寒哪里还不周到,池映寒不周到的地方,苏韵想方设法的帮着劝说,或是生活上多补偿顾相宜一些。
她坚信只要顾相宜日子美满、没有任何不悦的事,踏踏实实的过下去,何愁孩子?
她的做法,顾相宜打实容易动摇。
拒绝了她,心里总不踏实。
但顾相宜依旧没提孩子的事儿。
待晌午的时候,苏韵带顾相宜用了午宴,虽说要坚持将池映寒关在书房不应去管,但不知怎么,在用午宴的时候,顾相宜心里终究是不踏实。
午宴后,顾相宜终究忍不住去书房前想看看池映寒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门口的杜仲见顾相宜靠近,脸色发怯,道:“少夫人……”
“嘘。”顾相宜食指放于唇间。
杜仲点了点头,遂安静下去。
顾相宜透过门缝,果真见池映寒再度明目张胆的趴在桌子上,睡得极沉。
一旁的山药一言不发,由着他睡。
但二人没想到的是,夫人晌午竟会来查!
吓得山药全然不知所措,杜仲心里更是忐忑到极致,生怕少夫人如上次一般直接一盆水浇醒少爷。
但他刚想求情,却发现顾相宜十分平静。
“让他睡去,即便是醒了也随便他折腾。你只管尽你的本分,不放他出来便是。”
“是,少夫人。”
杜仲和山药见少夫人没计较,方才松了口气。
顾相宜心里总怀疑着,毕竟池映寒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她手中已有不得池映寒私下休妻的单据,但这不意味着池映寒不再私下想些新的技俩。
他的花招多着,顾相宜自是领教了这一点。
但同样的是,池映寒同样也深知——顾相宜的心思慎密着。
她在家的几日,池映寒将地窖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破绽。
顾相宜本还在门外猜忌着,这时,宁儿和采薇便匆匆赶来,在来到顾相宜身边,方才开口道:“少夫人。”
顾相宜点头应了一声,旋即道:“走,回房说去。”
杜仲和山药这才见少夫人离去。
待顾相宜同采薇、宁儿回了房后,采薇方才道:“少夫人,您前两日要打探的消息,奴婢已打探妥当了。吕家这两日确实挂了白,家中老太太没了。”
顾相宜虽是预料得到,心里却还是咯噔一声。
她终是挽不回命中注定的事。
宁儿不知顾相宜在思虑什么,也同她道:“这事儿属实按着少夫人的意思,我俩蹿使三房夫人送来的那几个丫鬟花钱去探的。她们本就八卦,自然便探得深了,连这次老太太发病,未有郎中前来诊治她们都打探了出来。只是不知,少夫人您要吕家的消息做什么?”
顾相宜沉默了些许,自是没有回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