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南属实受不得她这股劲儿,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你歇着吧。哪里都不用闹,我给你吃颗定心丸,她那药堂开不了几日。”
一听这话,原本坐地撒泼的二房夫人,忽地不哭了,抬头道:“为何?”
池天南嗤笑一声道:“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毫无经验,不知学了哪本医书,用了如此凶险的诊法。她的诊法欲速则不达,总有马失前蹄、万劫不复的时候。到时候人们便知晓,还是我们御闻堂的保守诊法安全些。”
坐在地上的二房夫人听闻后,顿时觉得却也是这道理,情绪也平缓了些。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然让池映海听了去。
池映海在门边十九畏没背完便被打断了,在门口闷坐着无趣,便来到后门处,道:“爹,我想吃瓜子。”
二房夫人此刻虽缓和了些,却仍正在气头上,转头喝道:“吃什么瓜子!家里哪有钱供你吃瓜子,赶紧干活去!”
池映海小小的脑袋缩了回去,退出了二房夫人的视野。
而此刻的西街如玉堂门口,围观的人们却是越聚越多。
虽知晓这群人多是冲着顾相宜这号人物来的,但顾相宜也未曾想过,来看热闹的竟是这般的多。
许是她这个人,在南阳城实在是太知名了,如今想不知道城里她这号人物,都难。
他们来的原因,顾相宜自也晓得——众人都在传,此前因为顾相宜在御闻堂学习一段时间之后竟出师了,御闻堂的妒她才能,刻意将她逐出来了。
可老百姓谁管那些破事?
谁医得好,价位实惠,他们便找谁去。
不远处的王春燕竟见顾相宜将药堂开在自家肉铺子对面,着实一阵惊喜。
她万万没想到,顾相宜竟会来这儿。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杀猪刀,向前挤了几步,来到顾相宜身边,摇手喊着她,道:“嫂子!嫂子!”
顾相宜转头,见王春燕竟主动过来了,也笑着招呼道:“诶!春燕!”
王春燕跑去,顾相宜看着面前这个壮实的姑娘,心里踏实一分。
王春燕憨厚的笑道:“没想到铺子开在这儿啊!巧啊巧啊!能同嫂子做邻,我可高兴坏了!”
“是啊,没想到这般巧呢。”话虽如此,顾相宜实则是故意将位置选在这儿的。
她倒是装作不知情道:“既和妹妹做邻,那日后还需多关照了。”
王春燕爽朗的大笑道:“嫂子来了,我当然要关照!”
王春燕一边说着,一边重拍着顾相宜的后背,对着众人高声道:“大家都看见了啊,这位是我嫂子!谁若瞧着我嫂子一个小娘子在此开堂便想欺她辱她,那我这屠刀可直接捅过去了啊!”
众人听闻这话是王春燕说的,也没多想,笑道:“那你可放心,顾娘子的铺子挑的不错,这地儿离董爷可远着,收保护费都收不到你们那儿去!”
顾相宜止道:“好了好了,莫说笑了。吉时已到,该开堂了。”
顾相宜提醒着,一旁便响起一道高亢的声音:“吉时已到!”
紧接着,便是一阵爆竹的响声。
在这爆竹声中,顾相宜来到牌匾前,亲手将牌匾上的红布揭下。
“如玉堂”三字赫然显立在众人眼前。
顾相宜朝着诸位拱手道:“今日如玉堂正式开张,开张七日,本堂药品一律按原价的三成贩售,让诸位父老乡亲体验一下我堂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