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动也得喝!”
于顾相宜而言,他服药是大事,再看那池映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理直气壮的道:“那你喂我!”
这话说的,眼睛都不眨。
好像这几日顾相宜把他喂得习惯了,现在也该她喂他一样。
顾相宜见池映寒精神状态已然大好,掐指一算,这已经是他风寒周期的第五日了,病情没有一开始那般严重了。
顾相宜试探的问道:“今儿席上,我瞧见夫君吃的还挺多的。”
池映寒哪里听不出来顾相宜这是在探他,遂回道:“我那是头两日在考场吃不好、睡不好,给我饿坏了,你虽带了吃食,可根本不够,考场里的伙食只有大米粥和鸡蛋,我差点没死里边!”
“这么严重?我不是嘱托元知府照看你了吗?!”
“确实照看了呀,若不是他照看,我更死里面了。现在一回家,浑身都松散了,根本不能动弹。”
池映寒往死里说自己有多惨,听得顾相宜目瞪口呆,池映寒见顾相宜有些信了,更是加道:“还有还有,这两天下雨,给我冷坏了,晚上一个人在考棚病着,四周阴冷着,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池映寒委屈巴巴的说着,这话说的,连顾相宜也觉得他这也太可怜了……
池映寒见顾相宜信了他的说辞,这会儿更是理直气壮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道:“所以相宜,我这两天哪里是考试?分明是拿命渡劫呢!现在后反劲儿,浑身松散无力,动弹不得了……连床都没力气下去了……”
顾相宜被他的说辞惊到了,池映寒终归是病着,她哪里敢含糊,自己的判断再准,也是根据医书来的,患者对于自身状况的自述远重于医书上的死知识点。
顾相宜赶忙端着药过来,道:“那我这两日还是照常喂你喝药,你将被褥盖实了,咱们再休养几天。”
“昂!”
顾相宜总算将注意力集中在池映寒身上,而不是池映海那个小崽子身上,池映寒心里得意着,纵使顾相宜一口一口的喂他吃苦汤药,他心里也得意着。
待汤药喂完,顾相宜将池映寒放在榻上,将被褥给他盖实了。
可是她再一探池映寒的额头,根本就不烫了啊。
情况怎么可能有池映寒说的这么惨?
且再观察他的情况,这天晚上他连打喷嚏都少了,只是变得嗓子有点嘶哑,不时咳嗽。
按理说,这应该是病情周期的尾声。
既然池映寒觉得难受,那她便再观察一下,不然出了闪失,家里定是要怪罪于她的。
毕竟家里半个郎中都没请,池映寒这么大个活祖宗病了,家里下意识的交给她去诊治,也是对她口碑的认可。
顾相宜在自身对病情的认知和池映寒的自述症状发生如此大的冲突时,心里也多了一丝矛盾和困惑。
她瞟了眼池映寒,嘱咐了句:“夫君,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直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直说。望闻问切乃是重要之事,你可不许装病啊!”
池映寒心里“咯噔”一声。
他描述得挺真实的啊,小祖宗怎么瞬间就识破了?
池映寒不信,断定顾相宜准是自己在那儿瞎猜,立刻辩道:“我哪里装病了!我这已经很痛苦了好吧?不信你看看这胳膊,这腿,还有这……”
顾相宜一听这厮竟委屈的模样,顿时心软了一分,也不再追问,连忙哄道:“好好好。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夫君你一定要好好养着,这会儿考试也结束了,天气大好着,你要是病好了,我去跟老夫人提议,大家一起踏青去。”
踏青!
池映寒心头一喜,他当然想去!
但顾相宜探他的方式,他早已领教得明明白白,拿重复的招数跟他斗,池映寒断然不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