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瑾瑜虽问了话,元玉婉却不答他。
见元玉婉竟这般给他脸子看,安瑾瑜一时恼了:“我问你话呢!”
元玉婉见安瑾瑜这般逼问,方才回道:“我不知道,叫我回什么?”
“那绸缎不是你的?”
元玉婉听了这话,却是苦笑道:“那绸缎可金贵着,你是觉得我娘家愿舍我这个,还是婆家愿舍我这个?”
外面的沈潋观察着元玉婉的态度——那叫一个事不关己且心如死灰。
这事儿大抵同这位娘子没什么干系。
不多时,沈潋便将五人押入一个牢舍内,押进去的时候喝道:“你们这一家子自身都无法达成统一,疑点大着。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该招供便招供,省得受皮肉之苦。”
沈潋话音刚落,那顾相情便扒在栅栏处,焦急的喊道:“我招了!我招了呀!那绸缎不是我的,我一个妾室,身上贴金了不成?能用那东西?鸽子毛更是同我没干系了!你们还要问什么?我都答你们,我身子重,在这里待久了想吐!”
沈潋打量着顾相情,心道:这看起来跟傻子一样的姨娘,断然不可能是主谋,但从她口中或许能探出什么。
沈潋遂道:“既如此,便先将她带出来,若排除了是她,便将她放回去。”
顾相情一见得以出去,狠狠的点着头。
沈潋这一出玩的便是反向调查了。
首先顾相宜指认凶手为安家。
沈潋便从安家盗取一个安家独有的绸缎出来,可本想在顾相情院里搜出另一半,得以调查一番这安家五口人。
谁知那绸缎竟出现在安夫人后院里。
是安夫人知道有危险,故意埋藏的,还是安家这五口人之间在刻意陷害?
沈潋萌生了好奇,将顾相情带到了审讯间。
顾相情见了那审讯间后,顿时吓得一哆嗦,赶忙求饶道:“咱们先说好,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别动刑啊!这孩子我怀着挺累的,眼瞅着还有两三个月就能生了,此刻落胎太可惜了。”
沈潋差点被顾相情逗笑了,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这顾相情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这种傻子的话,却也好套。
沈潋答道:“那你告诉我,你们院里谁买得起绸缎?”
顾相情道:“除了我都买得起!你想啊,我是个妾,谁家里有钱的,能给别人当妾吗?而且我是南阳城顾家的,你去打听打听我家里啥样!简直穷得叮当响,我娘有点钱就给我弟弟了,她有时候还伸手管我借钱,让我管安家要呢!我来安家可是绞尽脑汁的讨夫君开心,才能讨到几个赏钱,给娘家交差,我哪有钱买这么个大件?疯了吧我?!”
顾相情哪里敢认这绸缎,但她心里却委屈的厉害——她可是怀着孕还伺候着郎君大半年,才得这么个奖赏,还没来得及穿就只能扔了。
沈潋一边做笔录,一边去调查了一下顾家,探子不多时带回了消息,告知顾家现在穷得确实如顾相情说得那般,今年又卖了几个铺子,生意做不下去了,家里彻底没了钱,还指望女儿养活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