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惹得四房院里的池映梅和池映兰阵阵心惊。
她们还等着在这里住久了借着大房的名声在此地议亲,结果却折在大房家二郎媳妇的手里。
惹得两个闺女焦急的道:“爹,这可得想想办法,苍桥街那么大一笔买卖,若是她做了东,这还了得?以后她要继承大房的产业不成?”
池天昌扯了扯嘴角:“她哪有继承产业的权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二郎的位!”
本来二郎是个半吊子,这继承权落在他手里准要荒废了,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让池家的心血毁在二郎手里,谁料半路杀出来一个能替他争基业的。
故而,这小丫头是要正式同他们四房一脉作对吗?
这般明目张胆的屡次挑衅他池天昌,池天昌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池天昌遂道:“既如此,咱们不妨盯着她些。她能躲过通奸一事,但我偏不信这个成天在外面浪的小蹄子没有半分污点或破绽。”
实则顾相宜深知,她三番五次的断四房的活路,自也会同池映寒一样,被这府上的一群人视为眼中钉。
故而她更是小心谨慎了些,她所有的路数,连自己院里的丫鬟们都不知分毫,她平日的去向和规律,伙计们基本也是一问三不知。
待接了这单据之后,顾相宜当即回了归雪阁。
宁儿见顾相宜回来,连忙上前迎道:“少夫人,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刚刚老太太找你干啥去了?”
顾相宜进了院后,方才放缓了脚步,道:“她能说些什么?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宁儿闭了闭眼,猜道:“噢,我懂了!估计又骂了一顿然后再嘱咐你赶紧生,要么生,要么死!”
宁儿这一番话,惹得顾相宜脑瓜仁直疼。
“行了,好容易出了祠堂,你且让我缓口气,莫说那些闹心的。”
宁儿见顾相宜不想听,立刻闭了嘴,跟上顾相宜道:“成,少夫人这回可以进屋了,屋里按少夫人嘱咐的那般——帷帐撤了、床和被褥也换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得明明白白,一丝灰都不带有的。”
“亏你还有点心。”顾相宜这才安稳的坐在床榻上,好生休息了一会儿。
好在是回自己屋里了,在祠堂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待久了,心都跟着压抑,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那些老祖宗们恐是真能回来,或者夜里给谁托个梦。
好在那几日夜里有池映寒陪她,不然半夜突然刮阵风或是门不停的动,她真能被生生吓出病来。
不过喘足了气后,顾相宜连忙嘱咐道:“对了宁儿,你去找两件帷帽,待会儿随我出趟门。”
“噢,少夫人您等会儿,我这就去。”
宁儿当即去后院找帷帽了,刚来到后院的时候,正巧被池映寒撞见。
池映寒等她的时候,顺便帮她打理一下后院几个缸的金鱼,见宁儿这般火急火燎的,定不用说,准是顾相宜回来了。
她做事自来不愿大张旗鼓的,甚至她若是不喊几个人,后院丫鬟们有些都不知道主子这会儿回来了。
待池映寒察觉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蹿到屋门口,果真见顾相宜在翻查她的柜子。
“相宜,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听闻池映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相宜倒也不意外,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娃娃,似是漫不经心的对池映寒道:“我这不是回来看看,你到底摔了几个娃娃?这两个原是一对的,那个女娃娃你们说摔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