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池映寒也没想好该怎么同她们说的,但他又一想,启程要趁早,这样拖拉下去也不是办法。
池映寒遂直言道:“相宜,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儿?”
“我打算今天缓缓身子,缓好了就去给太子写信,禀明我要直接投奔他了。”
顾相宜:“!!!”
昨夜她在分析内情时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今日池映寒此言一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顾相宜忙问:“你要去投奔李元风?”
“昂!”
“你投奔他做什么?!”
顾相宜当即被他的话吓到了,但池映寒却是一本正经的道:“谏院虽然没了,但我终究是他的下属,他还是认我的,我现在去找他,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顾相宜本是不想同他动怒的,但现在看来,他简直是把脑子烧坏了,“你还嫌自己被他坑得不够惨吗?原本我们说好了不站队的,后来你说因为整个谏院都是太子的,你身不由主才归属太子,现在谏院没了,你告诉我——你要主动投奔他?你疯了吧?!”
顾相宜简直不敢相信,池映寒昨夜大病一场,今儿一早醒来就说这种疯话。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刑部大牢里的邪祟之气给冲了!
但池映寒态度却十分坚决。
“相宜,朝堂上的事儿,你不明白……”
“打住!”顾相宜不想听他这茬,“我告诉你,原封不动的话,前两天安瑾瑜刚同我说过一遍。我真的怀疑这朝堂上是不是有什么邪祟,把你们的脑子都给冲了。还是说,有人教过你们,若是妇人问起朝政之事,你们便用此话搪塞对方?”
“相宜,我没有搪塞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池映寒本想全盘托出,但话到嘴边,他又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斟酌一番要不要告诉她。
池映寒着实想了一会儿,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顾相宜阐明此事,毕竟这里面的很多逻辑都牵扯到朝堂机密,他没法同她讲清楚事情的原委。
“又不说话了是吧?”
顾相宜已经习惯了。
气也气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顾相宜瞧他这副模样,心态平和得厉害。
顾相宜遂道:“你不说,我说!你知道你此次大难不死,纯是捡了条命吗?现在连身体都还没养好,就又要作死?”
“我没有作死……”
“打住!”顾相宜不听他反驳,直言道,“旁的事儿,你爱怎么作便怎么作,你就是将天通个窟窿,我都不会管你。但有一点,我必须把话说明白了!李元风这个人,你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你若是实在想要投靠,便去求池天景,看看刑部能不能给你腾出个地方,让你先慢慢干着。”
“我不去刑部!”
他向曹清保证过,自己绝不会倒戈跟随李元淳,否则二老在九泉之下将不得安息。
李元淳的势力,想都不要想。
池映寒想了想,又生了一计:“莫不如将我安排在工部也行,搬砖打杂我都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