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银票是个好东西,现在于池映寒而言,确实如此。
眼下,他唯有期盼这张银票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了。
池映寒想着,便将自己腿上的布带扯下,将这张银票贴在自己的腿上,那银票上瞬间沾满了血迹。
接着,池映寒将那张银票揣在怀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起身去上茅房。
他心里清楚,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有人紧盯,故而这里没有人故意关他,为的就是看他何时露出马脚。
池映寒遂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缓缓朝着茅房走去。
而他的出现,当即引来了黑貂,黑貂迅速在黑暗中蹿行。
沿着墙角朝着茅房跑去。
池映寒不知道这附近到底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们又会发现什么。
他只知道,此刻这般举动终究还是危险了些。
但现在别无他法,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在他进入茅房没多久后,黑貂便从后方跟了进来。
池映寒见它过来,立刻蹲下,低声同它交代道:“帮我去找个人。”
黑貂目不转睛的盯着池映寒,认真听着它的指示。
只见池映寒拿出他的木牌,继续道:“还记得上次给我们牌子的人吗?”
说着,他便将木牌递给黑貂,让黑貂分辨上面的气味。
这木牌已经被许多人接触过,但黑貂唯一能有印象的人,就是那夜与池映寒接头之人。
唯有此人的气息和模样,它是能对得上的。
“待会儿拿着这个去找他,他认得你,自也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看他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池映寒现在已经被李元风逼得彻底没脾气了,倘若一枝梅能帮他,那也是一份生机。
庆国的援兵是指望不上了,只期望这个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人,能接这笔生意。
池映寒拍了拍黑貂,嘱咐道:“待会儿从后面走,蹲草丛里,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末了,池映寒便起身离开了茅房。
在回房间的路上,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左顾右盼。
即便是心里有几分警惕,也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安。
他径直回了房间,关门熄灯。
而在他离开后,那茅房果真被几个人围住了,他们立刻进入茅房进行搜查。
但这时,生来软骨的黑貂早就在茅房的缝隙处挤了出去,以黑貂的身形,只要洞口超过三厘米,它就能侧着身子钻出去。
故而,这个府邸根本拦不住它。
待众人搜查的时候,在这个茅房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出来上个茅房?
可这样的扑空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惹得这帮人不禁加大了对他的监视力度。
但池映寒在放走黑貂后,完全没打算进行下一步行动,躺在床上便再度睡去了。
倒是搞得监视的人们一惊一乍的。
在黑貂叼着那张染血的银票在京城的巷口中穿行着,它之前便在京城的街头四处游荡捕猎,但对池映寒给他的这个气味没有印象。
它只得按照之间的记忆,来到池映寒与一枝梅接头的位置。
这里的气味已经很杂了,一枝梅的气味已经被严重覆盖,但它还是能辨别出来这个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