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冷声道:“你所谓的睡觉,无非就是想回避我们!以前我们纵你了,但你现在这般态度,如此中伤我们姑娘,你觉得我们还会纵你继续伤害她?傲其,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
那什么才叫不过分呢?
池映寒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
难不成她要为了回应海棠的这份感情而好好活着?从此为了这份感情跟海棠在一起?
有句话,海棠算是说对了——他现在心绪很乱。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委屈,眼下实在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不过话说回来——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海棠她人呢?”
提到这个,阿敏不禁为海棠打抱不平。
“她方才出去了,大抵是出城了吧。她临行的时候,还嘱托我照顾你,但我觉得姑娘还是心软了。像你这种人,就该自生自灭。”
“对,她说过的——自生自灭、好自为之。”
他实在是疲于这种争执。
他也不怕被斥责,旁人若是斥责,那他干脆承认便是。
一旦有错,那都是他的错。
他对不住这些极力想要挽留住他的人。
比起争执这种问题,池映寒更关注的是——
“她为何出城?她出城做什么去了?”
阿敏回道:“大抵是同侯爷出征一事有关吧?眼下庆军已经兵临城下,姑娘恐是想在侯爷上战场之前,再看他一眼。”
“什么?!”
原本连生死都抛之度外的池映寒,在听闻腾骁侯出征的消息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侯爷出征了?!”
阿敏嗤笑一声:“怎么?你不是对侯府的事都漠不关心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池映寒岂止是关心这个问题?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是已经传书给李元风,告知李元风今日不能与腾格交战吗?他们若是真想攻打京城,可以等北魏更换守城人后再想办法,切不可同腾格正面交锋!
池映寒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元风为何没能听从他的意愿,但眼下,他必须确认战局情况。
他现在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但庆军不能出事!
池映寒想着,便抬头同阿敏道:“不管你怎么想,你家姑娘交代给你的差事是好生照顾我,这总是事实吧?”
阿敏闻言,怒斥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池映寒扬起嘴角,淡定的回道:“把那些情绪都放下吧,咱们这些做仆从的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主子的命令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说是不是?”
阿敏:“……”
但她不得不承认池映寒说得没错,倘若池映寒死在这里,她准是要担责任的。
阿敏遂道:“那你现在有什么需要吗?”
池映寒毫不客气的回道:“我需要换布带。”
“换布带?你不是夜里刚换过布带吗?”
“那个布带绑着不舒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我想重新换一个。”
阿敏听闻这需求,不禁用一种鄙夷的眸光看着他。
但池映寒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理直气壮的道:“你换不换?”
阿敏咬着牙,恼道:“等着!”
末了,阿敏便转头出去了。